他從腰間取下了一枚不怎麼起眼的烏金令牌,握著令牌,以正面面向盧瀛:「我以此物保下我的岳父。」
盧瀛聞言,抬眼望去,只見嵇堰的手中有一塊烏金色的令牌,上前一看,只見上方寫著兩行字——聖人御恩,特賜免死令。
盧瀛看到令牌,惶然跪下叩首,後邊的人也跟著跪了下來。
瀅雪也看到了令牌上的字,一時心思複雜,但也隨著父親二叔一同跪下叩首。
「聖人金安。」
嵇堰道:「回去與刑部尚書說,先準備好人證物證,待我面聖后,再決定如何查此案。」
免死令都拿出來了,盧瀛怎敢不應?
只是盧瀛也不太明白,這免死令只能用一回,且戚銘鴻便是被押走,必定關押一段時日,嵇堰有的是時間給他脫罪,但現在怎就輕易的浪費在了這岳父的身上?
傳言不是說翁婿二人水火不容嗎?
不能理解的何止是盧瀛一人,便是戚姓的三人都非常的不理解。
免死令,便是誅九族的罪,都能免一人性命,如此令牌,於身居高位的人來說,就是一道安身的保命符。
盧瀛領著人進來,再到離開了,不到半刻。
廳中靜悄悄的,好半晌後,戚二叔先開了口,愕然道:「侄女婿,你……,這令牌就這麼浪費了,不後悔?」
「浪費?」嵇堰看了眼戚二叔,然後又看了眼不滿意他的岳父,最後與瀅雪相視:「刑部直屬聖人,我若是公然對抗,便會落下目無王法,目無聖人的罪名。若讓人抓走岳父,只怕岳父活不過今晚。」
既然能栽贓陷害,便說明準備好了所有的偽證,獄中也準備好了索命的人。
一旦進了牢獄,再暗殺,按上個獄中畏罪自縊,屆時任誰都看不出端倪。
戚銘鴻在看到嵇堰拿出令牌那一瞬,也是震驚的。
聽到他的話後,逐漸清醒,眉宇凝緊:「為何如此大費周章救我?」
先是落英山,現在又是免死令,這兩次救命恩,讓他心下怪難受的。
嵇堰越是這樣,他又如何能開口為自己的女兒再謀其他出路?
嵇堰從瀅雪身上移開目光,看向戚銘鴻。
他說:「我知道岳父分明是被冤枉的,如何能坐視不理,更別說,你還是我岳父,我妻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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