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下了榻,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緩緩穿上衣裳。
嵇堰起了身,穿上衣裳後,便開了房門,讓人去準備熱湯。
今日下人都機靈著,早早就備著熱湯了。
嵇堰看著妻子扭捏的從榻上下來,唇角上揚。
察覺到自己的愉悅,壓了壓嘴角,但卻根本抑制不住。
昨晚顧忌到她會怕,嵇堰已至都在壓制著,到最後也是草草鳴金收兵。
身體上並未得到滿足,但心底卻是滿足的。
「讓人準備了熱湯,去沐浴吧。」他說。
瀅雪點了點頭,小碎步入了耳房。
嵇堰望著她入了耳房,在旁煮起了茶水,待她泡了熱湯出來後,也能喝上熱茶。
倒上一盞熱茶,才淺抿一口,屋子外頭便傳敲門的聲音,隨而蘿茵道:「郎主,大理寺沈亭長有消息來訪。」
瀅雪適時從二房出來,聽到是大理寺,臉色頓時肅嚴了起來。
昨日聽聞嵇堰已然把證人押到了大理寺,父親貪墨與殺人的嫌疑將可以洗清,她驚喜之餘,卻還是擔憂長公主的只手通天,把手伸到大理寺。
嵇堰起了身,看向她,道:「你且在著等候消息,我先去一探。」
瀅雪點頭,目送嵇堰出了屋子。
約莫一刻後,蘿茵回了鶴院,進了屋中先喚了聲「娘子。」
昨日新婚似的動靜,蘿茵哪能不改稱呼。
不過是個稱呼,瀅雪沒有在意,問:「沈亭長何為何事?」
蘿茵應道:「沈亭長是來護送家主去大理寺開堂,郎主也一同前去了。」
審的是父親貪墨殺人案,父親要去也是正常,有嵇堰陪同在側,她也能安心些。
蘿茵又道:「郎主離府前,還讓女婢與娘子娘子說,若聽到什麼消息,都不要信,只要相信這事他可以擺平。」
瀅雪起先不知嵇堰這些話的用意,等聽到昨日大理寺牢中死了兩個罪犯時,心裡才有了答案。
瞧來,嵇堰在把證人押送回洛陽前,是做了設防的。
*
沈亭長在路上,才與嵇堰說了重要的事。
「如嵇大人所料,昨夜假扮成污點證人的四名死囚,有兩人死了,其他兩人都堪堪保住了性命。」
昨日嵇堰押去大理寺的人,tຊ又髒又憔悴,壓根看不出樣貌。
是他從別的府衙提出來的死囚,至於真的證人,早已被他藏匿了起來。
此事,唯有大理寺卿與沈亭長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