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瀅雪見父親院子的下人都是剛買來的, 也不知規矩,在乳娘休息兩日後,便把乳娘送去住上一段時日, 打理家宅再順道調/教好下人。
瀅雪正與父親說著話,下人神色匆匆來稟:「家主, 娘子,外頭吏部來了人,說有旨意到。」
父女二人聞言,相視了一眼。
瀅雪頗為期待地看著父親:「爹爹,會不會是任職命書。」
戚銘鴻搖了搖頭:「莫要妄議,先聽了旨意再言。」
他理了理衣襟,暗自呼了一口氣,與女兒一同出去聽旨意。
瀅雪的猜想沒錯,確實是任職命書,御史台正五品上御史中丞。
父親原本是中州正六品的長史,看似只是升了一個品階,可卻是天差地別。
瀅雪便是不了解這百官職責,可也知地方官六品還不如京官七品呢。
就是戚銘鴻也捧著任命書失神許久。
本就想著若官復原職,也辭了,可現在似乎卻不同了。
御史台,是他上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可現在任命書卻在他的手上,有些不真實。
要問他可還有雄心壯志,雖被消磨了,但還是有的。
只是更多的失望,可如今卻給他委以重任,一時未緩過神來。
瀅雪是高興的,但同時又有些許的擔憂。
被革職的大臣,總有幾個與還在朝中任職的大臣是至交,或會針對父親。
瀅雪沒有問父親的是什麼打算,恐怕父親現在也是亂得很,便也沒有過問,先行回了府。
嵇堰回到府中,已是亥時末,他簡單沖洗後放輕動作回屋,正要上榻就寢,掀開帳幔,卻看見躺在被衾中,本應熟睡的人卻睜著一雙眼望著自己。
他愣了一下,問:「怎地這麼晚還沒睡?」
掀開被衾上了榻,身旁的人很主動的湊了過來,抱上了他的胳膊。
「等你。」她說。
嵇堰輕撫著她的肩,想了想,猜測道:「可是因你父親任職的事?」
「你知道了?」她訝異道。
嵇堰搖了搖頭:「朝中空缺多,致仕的也都被起復,你父親有功在身,定會被任職。」
「那你知道是什麼官職嗎?」
嵇堰想了想:「御史台?」
瀅雪驚訝:「真沒人與你說?」
嵇堰笑了笑:「這有什麼難猜的,你父親冒性命之危也要把帳冊送來洛陽,這點便是公正大無私,最適合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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