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雪把藥罐蓋上,睨他:「若再增添幾條疤,嚇著我做噩夢,我就與你分房睡。」
目光落在他的胸膛,緩緩往下,落在他的緊實的腰腹上,臉頰微紅。
違心嫌棄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移開目光,不自然的道:「衣裳攏好,說好了的,等你這傷結痂掉了再做那事的。」
嵇堰笑了:「沒說要做,太晚了,自是不能鬧你,快些就寢吧。」
瀅雪輕點了點頭,起身去把藥罐放好後,才回到榻上。
嵇堰攬過她,吻了吻她的額心:「睡吧。」
她「嗯」了一聲。
不過只是數息,身邊的人便已然入睡了,可見白日有多勞累。
瀅雪是知道的,若不是疲憊到了極點,嵇堰這般壞胚子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她抬眸看了眼入睡的嵇堰,半晌後,也在他的下巴處輕輕啄了一下。
開了口,無聲的說「辛苦了。」
早間,瀅雪醒時,身旁一樣是空的。
也不知嵇堰是何時起,他的動靜很輕微,總是顧忌她。
瀅雪起後,吩咐廚房今晚溫著人參雞湯,等晚間郎主回來後再送來。
用了早膳後,等了許久都不見嵇沅過來,有些疑惑。
嵇沅跟著她學管帳和打理事務,除了年節休息了幾日,後邊幾乎每日都過來,不過來也會差人來說一聲,今兒個是怎了?
瀅雪想到前些天嵇堰去警告餘三郎的事,略一琢磨,大概猜到了怎麼回事。
猶豫了半晌,瀅雪還是去尋嵇沅。
自嵇沅及笄後,便搬出頤年院,自個住一小院子。
瀅雪到蘭苑,伺候嵇沅的婢女看到大娘子,眼神有些許地躲避,說:「今日也不知姑娘怎了,沒用早膳,也不出屋子。」
瀅雪目光落在婢女身上。
給餘三郎傳遞書信,便是這個婢女。
嵇堰知曉自家妹子和餘三郎通書信後,便讓洛管事細查是誰來傳遞的。
而這婢女收了余家的銀子,除了傳遞書信,想來也沒少在小姑子面前美化那餘三郎。
嵇府中的下人,都是去年嵇家入主府邸前後添置的,有的是直接從官伢那邊買來的,有的則是後邊老夫人挑的。
這婢子便是老夫人給自己女兒精挑細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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