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嵇堰回來已是戌時正,還未用飯,下人把溫著的飯菜端上便退出了屋外。
瀅雪支著桌子托著腮看著嵇堰大口吃飯,頗為心疼。
「你晌午是不是隨便應付了幾口?」
嵇堰點了點頭:「就這段時日了,等科考後,空缺補上,便能清閒些。」
瀅雪給他盛了湯,眉頭微蹙:「先前倒是沒有這麼多的空缺,可我就沒見過你什麼時候空閒過。」
嵇堰無法反駁。
瀅雪也不為難他了,忙不忙也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
她瞧了眼外頭,隨之才小聲說:「有一件事,很奇怪。」
嵇堰瞧她:「什麼事?」
她道:「元宵過後,本應傳出余家三郎失蹤,余家重金懸賞下落的消息,可洛陽除了事關長公主一黨和再次科考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外,我半點都沒聽到關於余家三郎失蹤的事。」
嵇堰聞言,喝了口湯,隨之才問:「你可知他為何失蹤?」
瀅雪仔細想了想,說:「開春後,郊外草地見綠,學院出城踏青,好像是有同窗嫉妒他,把他推下了陡峭的懸崖,跌落了河流中。」
嵇堰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一笑:「那就對了。」
「對什麼?」瀅雪一臉的懵。
嵇堰道:「夢裡沒有長公主案,夢外長公主牽連了這麼多人,正是惶惶之時,沒多少人敢明目張胆的享樂。且再說夢裡今年沒有科考,可夢外科考近在眼前,學子恨不得晝夜不眠的苦學,又怎有時間去踏青。」
聽到這裡,瀅雪也才反應過來:「沒有時間踏青,自是不會遇險,不會遇險,便不會遇上採藥女!」
嵇堰點頭。
可隨之瀅雪又皺眉道:「這次不成,那謀財害命的同窗下回還是會害人,沒有遇上採藥女,這餘三郎也不會非她不娶,他屆時會不會再次把主意打到三妹身上?」
嵇堰:「他心高氣傲,自是不會再吃回頭的草。咱們三妹也沒那般大的魅力足以讓他沉迷。」
瀅雪瞪他:「阿沅哪裡差了?她現在長開了,還白了不少呢,再有現今體態也好了很多,稍作打扮都已經是個小美人了。就是那餘三郎喜歡上咱們三妹,我們三妹還不一定瞧得上他呢!」
這般維護,不知道的都還以為阿沅不是她的小姑子,而是她的親妹妹。
嵇堰不由地一笑。
「你不許笑,我說正經的呢。」瀅雪嚴肅道。
嵇堰立馬抿了笑,一臉肅嚴:「大抵這些天我也沒見過阿沅,也不知她現今長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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