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栽誰栽。
卓銘端起酒杯,十分鬱悶地喝了:「張大人當時就給了我兩個選擇,要麼我去乖乖去蹲大牢,要麼我就給內衛幹活,贖清罪過為止。」
他憤憤地一拍桌子,「這說是兩個選擇實則就是一個啊,我還能怎麼辦!這還用猶豫什麼,我肯定會選更有利的那個啊。」
曲冬凌點頭順便將對方的酒杯添滿,確實,對於江湖人來說怎麼選都是失去自由,張大人大抵就是想給卓銘一個教訓。
卓銘仰頭又喝了一杯酒,「我直接就選了第一個,以我的能力,有哪個大牢能關得住我,結果張大人將我扔進了內衛底下的水牢。」
他說到這裡聲音拔高了一個音調:「我何德何能啊!我不過是偷了一點東西,何德何能要和那些攪動江湖風雨的大人物關在一起,水牢關的都是什麼人啊,那都是在江湖上說說名字都要有人因此喪命的大人物!」
「我怎麼能跟他們關一塊!」卓銘聲音那叫一個委屈。
曲冬凌:「所以閣下便又選了第二條?」
卓銘:「我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兩人坐在桌前,有酒有肉,相談甚歡,絲毫沒有卓銘預想中該有的針鋒相對的氛圍,反而頗為融洽。
也就是在此時,曲冬凌突然開口:「所以閣下一路追著我所為何事?」
卓銘被這一句話嚇得一個機靈,本來有些上頭的酒意頓時就清醒了過來,他錯愕地看著曲冬凌,半晌都沒有反應。
曲冬凌端著酒杯,絲毫沒有在意卓銘的反應,仿佛自己就是隨口一問。
卓銘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話在嘴裡打了個轉,還是用輕鬆玩笑的口吻說道:「曲兄就不要問了,說了我豈不是又要多蹲幾年大牢?」
曲冬凌失笑:「既然如此,我當然不能為難卓兄,喝酒!」
卓銘有些搞不懂曲冬凌的反應,不過他還是端起酒杯,「請!」
曲冬凌說不問便真的不再問了,又吩咐小二上了些菜,和卓銘開始閒聊。
這麼一聊,卓銘就忍不住感慨,曲冬凌這個人,雖然不知道其師出何人,家世如何,但是想必絕不是什麼普通人家。
普通人家養不出他這樣的人,如果他想同人做朋友,那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一件事,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市井經歷,無論是江湖朝堂,還是民間百態,他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精,與他談話,你永遠不用擔心自己會無話可說,因為他總是能接上你說的話,總能懂你想表達的意思。
人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卓銘如今倒是真的理解了這話的意思。
只是一頓飯,他都恨不得拉著曲冬凌去拜把子,和這人聊天真是太舒服了,舒服,實在是舒服。
酒足飯飽之後,他依舊意猶未盡,「今日實在不是時候,改日若是有時間,我一定要與曲兄不醉不歸!」
曲冬凌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摺扇,「我倒覺得今日時候正好,否則我怕是要錯過卓兄這樣一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