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書畫放在桌子上,「俠以武犯禁,這江湖是越來越亂了……」
張青陽躬身並未說話。
「永嘉的事他知道嗎?」
張青陽並不敢撒謊,只是含糊地說道:「他應是知道天衣樓樓主在京都,對其身份大抵是不曾知曉,否則他也不會想要同其當面對峙一番了。」
皇帝笑了下,並沒有對此發表什麼意見,又問起了天衣樓的情況。
「天衣樓如何?」
「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只是……」
「不必顧及永嘉,你只要將天衣樓在外面的勢力全部剪除就好。」
張青陽心裡叫苦,這哪裡是說不顧及的便是不顧及的,就如同他們那日用曲冬凌設套,公主車架就在那裡,你難道可以飛過去不成?刀就架在公主的脖子上,難道他們還能看著對方死不成?
皇帝能坐在這個位置上,他怎麼能看不出張青陽的憂慮,於是又開口道:「朕說不必顧及,你便不用顧及。」
隨即他又輕輕嘆道:「朕這妹妹,心比天高啊……」
張青陽額頭有冷汗滲出,他低頭立即應道:「是。」
大抵是覺得無聊,皇帝很快便失去了興趣,揮揮手示意張青陽離開。
皇城內衛在之後動作加快,各地的天衣樓都被內衛的人查抄,永嘉公主被困在京都,觸角都被內衛剪斷,此時仿佛困獸一般,但卻不敢有絲毫動作。
她的皇兄未曾注意她的時候,她無論有多少動作,那都無所謂,但當對方注視到她的時候,她所有的籌謀布局,都不堪一擊。
「怎麼辦怎麼辦?都怪你非要在京都處理那什麼百曉生,否則內衛怎麼會咬著我們不放!」永嘉公主在屋子裡急得團團轉。
她的駙馬則是煩躁地坐在那裡:「你想辦法出府親自送個信,難道內衛還能攔著你嗎?」
「你說到倒輕鬆,皇兄已經生疑,你莫非以為他不會對我動手嗎?」永嘉公主聲音尖利,指著他怒道:「京都這麼重要的地方,哪怕發生了丁點大的事都會被人揪著不放,結果你倒好,背著本宮在這裡藏了這麼多殺手!」
「難不成要等到事到臨頭才布置嗎?我這是未雨綢繆。」
「因為這麼大點的小事將這些人都暴露,害得我們被盯上,這就是你的『未雨綢繆』?」
駙馬煩躁地拍了下桌子:「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先想想我們要怎麼做吧!」
永嘉冷笑:「早你怎麼不聽本宮的建議?一個江湖人你拍他做什麼,便是他找上門來,本宮難道還不能殺了嗎?!」
「你懂什麼?!」駙馬也怒了,他拍桌站了起來:「他這人詭異的很,若是真讓他知道了你我的身份,內衛難免不會盯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