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銳利,刀氣傷人,只是看著,就仿佛已經被他們劃傷一般。
那位昔日的魔教左護法,如今的張老爺沉默地看著他拔刀,卻沒有拿出自己的武器。
他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不,任青比起他,更像是一個死氣沉沉的老人。
「你為什麼不說一說話。」
任青聲音冷厲,「我要說什麼?」
「說一說你為什麼要來殺我,你與我又有什麼仇怨,你報仇,總要讓我知道我曾經做了什麼錯事。」
任青殺氣更盛,「說了又會有什麼用?」
這人難不成會為那些事後悔嗎?便是他後悔,那又有什麼用呢?只會讓這一切變得更為可恨。
張老爺嘆了一口氣,「你說得對,便是說了,也沒有什麼用的。」
他早年間確實做了許多錯事,那些事到如今也早就沒有了挽回的餘地,便是他現在吃齋念佛,日日行善,可終究不能彌補。
任青已經不想再同他耗費口舌,直接便說道:「拔刀吧。」
對面的老人只是長長嘆了一口氣,「我的兵器早已入土,如今哪裡還有什麼刀。」
任青卻沒有絲毫動搖,刀鋒出鞘,已經做好了殺人的準備。
張老爺大抵也知道,這個年輕人今天是一定要在這裡和他戰鬥的,他們中只能活下來了一個。
而那個人……
任青的刀鋒鋒銳無比,十數年的恨意打造出來的刀意,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有去無回,有攻無守。
他親身體會過對方武功之高,自知哪怕過了數年,自己也未必會是對方的對手,他從一開始,便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張老爺想的是錯的,他們之間,活著的只會是任青,活著……皆葬身於此。
魔教左護法退出江湖多年,他雖然從未放棄過武功修行,但是年紀漸長是不爭的事實,內力深厚的人確實可以延緩衰老,可內力終究不是仙法,便是再怎麼延緩,也終究會有變化。
這十多年他的進步絕沒有任青所推算的那麼多,更何況他如今也沒有趁手的武器,此時雖不說落於下風,卻也著實是不輕鬆的。
這一場戰鬥對於兩人來說都是苦戰,也因此,他們之間彼此僵持了很久。
直到月上梢頭,天色昏暗,他們之間才有個勝負。
躺在地上的老人身上有著很多傷口,渾身都是血跡,任青的打法只攻不守,每次出手必然會在對方身上留下一些傷口,哪怕這會讓對方有機可乘,同樣重創他,也絕不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