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的傷勢真的很重,他臥床休養了好幾天,才能勉強行動。只是他一能行動,便做了一件讓夏天無震驚的事。
「你要走?」
夏天無看著眼前臉色蒼白,走路甚至都還在打晃的人,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真的要走?」
任青肯定地點頭:「對。」
他此時的臉色雖然蒼白,精神卻十分振奮,眼中不再是之前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終於有了青年人的樣子。
想必是那封信起到了作用。
夏天無急忙說道:「你傷還沒好,至少要再休養幾天,這般上路,我們怎麼能放心?」
他捅了捅旁邊的曲冬凌,「你說是不是?」
曲冬凌點頭,「你這樣回去,便是你師父見了也不會開心的,倒不如將傷養好了再出來。」
任青露出了一個笑容,許是很多年未曾這般放鬆過了,他的笑容並不十分自然,帶著些許僵硬,這笑容實在是再難得不過了。
「我並不著急回去,只是想多走一走……」
夏天無打斷他:「無論你去哪,帶著這一身傷都是不方便的。」
任青有些不好意思,「可我留在這裡,豈不是要一直麻煩您。」
夏天無見他只是擔心這個,故意佯裝不悅道:「我早已將你當作是朋友,你竟待我這般客氣嗎?」
任青撓頭,他這時候終於才像是一個青年人,而不是行將就木的老人。
他不好意思,卻也實在是不擅長客氣,只能沉默。
夏天無按住他的肩膀:「你便安心留在這裡,等到你養好傷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們也可以放心。」
任青低聲道:「多謝。」
夏天無笑道:「這有什麼可謝的,你看他,」他指著曲冬凌:「你學學他,什麼時候跟我客氣過?」
任青在這裡留了很久,一開始他身體不好的時候還好,等到他身體好些了,夏天無又開始操心他的成天在酒樓憋著,會不會悶得慌。
後來等到外面的喧鬧平息了些,關於那張榜單的事徹底被新的熱鬧取代,再沒有人那麼盯著曲冬凌了之後,他便乾脆帶著這兩人滿江南的遊玩。
江南美景,最能疏解內心了。
等到任青傷勢好轉可以離開了時候,一同告辭的還有曲冬凌。
「你走什麼啊?不會又要去惹什麼麻煩吧?」夏天無警惕地看著曲冬凌,總覺得這傢伙離開江南出去轉一圈又會搞出什麼大事。
曲冬凌挑眉:「我什麼時候惹事了?還有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惹事你不該開心才是嗎?」
夏天無嫌棄地盯著他:「我開心?你不要信口雌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