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鶴帶著半塊面具面色不顯,不過靠近他身邊那肆意侵略的寒意,明顯感受到此刻心情定是糟糕透了。
阿芸顫顫巍巍看向幾人,指尖緊張拽著麻布圍裙,「阿芸本無害人之心,也從沒想過要加害三位救命恩人。」她畏縮望向那黑衣人,「是二當家找到我,我也沒辦法。」
阿芸從懷裡拿出剩下迷香,小心翼翼交給三七。
三七還不明白,一頭霧水,凝眸低頭瞪視著自己手上的東西。他是鳳凰城的人,像這種低劣玩意兒自是見過不少。
「什麼意思?你是說二當家威脅你給我們公子下迷香。」
阿芸急著想要解釋,「我……」
「我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阿芸姑娘黑白不分,你這樣做是會遭天譴的。」
阿芸急赤白臉,著慌說不出話,風塵相喊住他,「三七,行了。」他望向語無倫次的阿芸,安撫道:「阿芸姑娘也是受人威脅,迫不得已。」
「可是……」
「倒是二當家,滿口仁義道德,無非就想借有恩一事,試圖洗去自己嫌疑。」
二當家掙扎扭動著身體,拼了命的想要解釋,「大哥是我救命恩人,我怎麼會忍心害他。」
「因為大家都知道,大當家嗜酒成性。如果他因酗酒而丟掉性命,自然也沒人會懷疑。」風塵相不再給他解釋機會,「而大當家每次醉得不省人事時,能留在他身邊的,也只有你。」
他說完靜默不語,轉而好奇地問,「不過他這人貪生怕死,疑心病重。我倒是很好奇,他是怎麼放心把你留在身邊的。」
二當家聞此面部表情瞬間猙獰,變得扭曲出奇。既然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被人完全看破,他也不裝了。
「沒想到公子看似年少,心思卻如此敏銳。」二當家怒眉只豎,鳶肩豺目,面目猙獰地放聲發笑,倏爾黯然神傷。
「當年我被人偷襲受了重傷逃至此處,醒來就到了這清浦寨。那老東西雖救了我,卻也是心懷不軌,他給我下了繞絲牽,讓我不能離他身邊半步。」
「繞絲牽?」風塵相疑惑地問,「那是什麼東西。」
「一種蠱,握有蠱王的人可以任意使喚種了子蠱的人。」他面露凶戾,閉了閉眼,猛睜開眼放肆笑了出來,「不僅如此,你知道為什麼這個村落十多年來都沒人能離開嗎?因為離開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除非殺死蠱王,不然這裡所有的人都得死。」他發了瘋地狂笑,「你們還不知道吧,這裡所有人都中了我的蠱。」
「你們若是殺掉我,你們也得死。」他陰狠地說道。
風塵相眯了眯眼,似有所思,遽爾笑著問,「我倒是很好奇,這清浦寨什麼時候成了二當家的地盤。」
二當家臉色赫然變得陰森,大動肝火。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我現在就殺光你們,我看以後誰還敢再多管閒事。」
他從腰間掏出一個黑木匣子。
阿芸見狀驚恐失色,眼神空洞無神,身體不受控制地癱軟倒地。四肢痙攣抽癲,痛苦蜷縮著身子,嘴裡不禁發出陣陣痛苦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