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悲憤為食慾的某人硬生生吃了四個人的飯量,差點把自己給撐了個半死,起身時沒忍住一口吐了出來。
東方既白不過一江湖游醫,年紀輕輕懂得卻不少。風塵相眯了眯眸,視線看向那拎了壺酒逐漸走遠的人,再看看旁邊撐得走路都困難的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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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的房間好像在隔壁。」
風塵相剛推開門,見那人懶懶側臥美人榻上,指尖划過驚雲冰冷刀鞘,不耐煩的催著趕人離開。
「阿鶴生我氣了對不對。」他剛往前兩步,脖頸的冰涼瞬間穿透肌膚侵入神經。
薛鶴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跟前。
風塵相眼神驀地緊縮,垂下的眼睫又長又濃,他抬頭神色清朗地看著薛鶴,「東方既白這人行為舉止略有不妥,可談吐不凡,為人爽快。人在江湖,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的好。」
他說完笑著看了看男人反應,薛鶴知道這人笑裡藏刀,表里不一,慣會說些花言巧語哄人高興,巧言令色。
鳳凰城的人,果然沒一個簡單的。
「我對他不感興趣,你也是。」
「是嗎?」風塵相踟躕片刻,徑直迎向驚雲。
薛鶴眼疾手快移開他脖子上的刀,可風塵相速度太快,一抹鮮紅的血順著他的傷口流出來,染紅了他潔白領口。
「我對你還有用,阿鶴自是捨不得傷害我。」他自顧自拿起垂落在一旁的驚雲,指尖划過鋒利冰涼的刀刃,輕輕拭去那殘留在驚雲上的血跡,不緊不慢鬆開手。
抬眸粲然一笑,頭也不回地說,「時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阿鶴休息了。」
薛鶴目送那人坐在輪椅上離開的背影,久久回過神看向自己手裡緊握的驚雲,低頭似有所思。
風塵相這邊剛回房間就察覺不對。
「來了就出來吧。」
話音剛落,從他身後忽地憑空冒出一人。
那人額間勒了一條黑布,額正中有一個黑域獨有的圖案。
「折木拜見領主大人。」
「都說了,在外面叫我公子即可。」
「是,公子。」
風塵相轉動輪椅看向一襲黑衣的男人。
「什麼事還得讓你親自來一趟。」
「是雲公子讓我必定親手將這東西交在你手上。」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封信,風塵相猶豫再三還是接過。折木神情嚴肅,輪椅上的人看完信的內容一聲冷笑。
「四大門派這是要趕盡殺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