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啪」的一聲拍在桌上,他一隻腿踩炕桌上,察覺自己行為不雅,他訕訕收回腳。
「據說當年蘇老爺收留了一個餓暈在自家門口來路不明的老人,可後來沒過多久,蘇家就被一夜之間滅得乾乾淨淨。」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琢磨了會,「和南家出事的時間差不多。」
風塵相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句,「是嗎?」
薛逢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個勁催他把薛鶴叫出來,他不和那男人正大光明的打上一次,這接下來的日日夜夜,心裡憋著別提有多難受。
「薛鶴幾日前便與我分道,你要找他怎麼不去雲棲宮?」風塵相試探問。
「我去過了,聽說他沒回去。」薛逢說完瞅了瞅他,猛地起身一巴掌拍在桌上,「那狗東西該不會怕我找上門,所以故意躲著我吧!」
風塵相略作遲疑點頭道:「也許是,要不你再去看看。」
薛逢略微思索,搖頭坐下身,「那還是算了吧,聽說雲棲宮內部最近亂了套,薛鶴身邊最得意的那石妖婆居然都被人給殺了,說不定薛鶴也不敵這背後的人,早不知死在哪了。」
風塵相頓了頓,勉強帶著笑容說,「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不管殺石花妖的人究竟是誰,這背後的目的都一目了然。」
薛逢擰眉,「你是說烈陽花?」
「沒錯。」
薛逢眯了眯眼,「難不成你已經知道了是誰?」
「一切不過都是我的胡亂猜測而已,」風塵相低聲補了句,「但無論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冤有頭,債有主,血債終歸是要用血償的。」
薛逢敷衍的應了句「哦」,只是猜測那還不如別說,全是廢話,他探身上前拿過桌上水果胡亂擦了兩下,「咔嚓」一口咬下去,嚼了兩口嫌棄地吐在地上,「這玩意兒都放多久了,這麼難吃。」
風塵相清了清嗓子,平靜道:「不久,上月中旬而已。」
薛逢:「……」
「我辛辛苦苦幫你跑腿,四處打聽消息,你就給我吃這個玩意兒,還是壞的。」他委屈的吐了兩口,嘴裡還泛著苦。
風塵相不緊不慢的為他斟了杯茶,一臉抱歉的將茶水推到他面前,「喝口茶漱漱口,我讓折木給你準備了好酒好菜。」
薛逢聽了這話驟然笑出聲,「我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會看錯人,以後有事儘管找我,不過關於這蘇家,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何事?」
「當年出現在蘇家的男人來自京城,我在蘇家還發現了一封信。」
他從袖裡拿出一封泛了黃的信紙,放在桌上。
「蘇家的事,我盡力了。」薛逢站直身拍了拍手,愉快地吹了聲口哨,轉身朝房間外走去。
風塵相眼神怔愣了下,緩緩拿起桌上的信。
這是一封南淮安在獄中的絕筆,原本是想讓他帶出來交給雲清塵,怎料天不遂人願,那人根本就沒等到這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