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奴僕見他回來,笑眯眯地跑進去稟報。
幾人剛進大門走了兩步,遠遠就聽一道慈祥的老年聲,「相兒回來啦。」
風老夫人已過花甲之年,一頭白髮里夾雜著幾根黑髮,走起路步履穩健,雙眼炯炯有神,皮膚保養不錯,面色泛著健康的紅潤,昂首挺胸,絲毫不顯老態龍鍾之相。
「祖母,相兒害你擔心了。」
「好孩子,回來就好,」風老夫人緊緊握住他手,鬢邊飄飛的白髮好似愈發精神,激動得說不出話,眼眶微濕,「折木傳信說你要回來,祖母特意讓人備了你最愛吃的佛手酥。」
風塵相反手輕輕握住她手,低頭看著她左手拇指戴的金鑲珠寶指環,撒嬌道:「祖母要是一直這樣慣著相兒,相兒可就恃寵而驕了。」
風老夫人驀地嚴肅道:「你是鳳凰城的二公子,誰敢說你半句不是。」
她擔心地問了句:「相兒出去這一趟可曾遇到什麼麻煩?」
風塵相嘴角噙著分明笑意,眉眼微翹,淺淺笑著道:「祖母就放心吧,你孫兒怎麼會讓人給欺負。」
「這就對了,誰要是敢欺負你,祖母就算拼上整個鳳凰城也不會讓他好過。」風老夫人說。
風塵相笑得親和,眉梢帶著幾許暖意,關切道:「祖母就放心吧,外面風大,最近天涼了,你注意可別著了涼。」
風老夫人慈眉善目,笑得格外和藹,餘光突然注意到他身側站的男人,目光瞬息變得犀利,嗓音微沉,道:「不知這位是……」
「晚輩薛鶴,見過風老夫人。」薛鶴微拱手行了個揖拜禮。
「薛鶴?」風老夫人眯了眯眼,不緊不慢將人審視一番,目光逐漸變得柔和,和藹可親地笑著道:「原來是小鶴啊,你是相兒的朋友,這一路承蒙你的照顧,我已吩咐下人備好酒菜。」
她吩咐道:「雲兒,內院為小鶴備好熱水。」
雲兒上前微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薛公子請。」
「那個……」風塵相頓了下,眼尾翹起,笑著說,「我和阿鶴一起就好。」
風老夫人愣了下,雲兒一臉為難的看著二人。
老夫人反應夠快,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吩咐下去,「好啦,這樣也好,那相兒就麻煩小鶴照顧了。」
雲兒安排人將熱水送到兩人房間,離開時還不忘貼心關上門。殿內放了掐絲琺瑯三足火盆,不至於空氣太冷,沐浴也不易著涼。
殿內玉璧鑲珠,雲頂檀木作梁,房間四角立著漢白玉柱,柱上雕刻龍鳳呈祥,極盡奢華,七尺寬的紫檀鎏金寶象纏枝床懸著白玉聯珠帳,內襯雪牙色月影紗。
風塵相脫下鶴髦,抬頭見薛鶴站在玉刻湖光山色屏前不知盯著什麼,也沒動靜,經不住開玩笑逗他,「這水都快涼了,還是說小鶴已經看膩我了,你站那麼遠,我會誤會的。」
薛鶴腳步微微頓住,眼神危險眯起,旋即惡劣勾唇挑眉,繞過四方桌,徑直上前將人從輪椅上抱起往浴桶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