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風塵相凝眸注視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折木淡淡道:「血骷髏身上可是劇毒,腐蝕性強,若是沾染在人身上,很快便會腐蝕衣料入侵人的皮膚。」
「是我大意了。」風塵相懊惱不已,都怪自己疏忽大意。
白朮瞅了瞅他沒精打采,一臉自責的模樣,原本生硬的話脫口變得柔緩不少,「也不怪你,知道的人都死裡面了。」
「我先施針壓住他體內的毒,順便封了他的內力,小命悠著點,再多跑兩趟我都快暈死了。」
風塵相這才看了看旁邊老寒臉的折木。
折木唇角微微抽搐,不自然的別過頭,避開兩道太過刺眼的視線。
雲清塵聽說兩人出事,急匆匆便趕了過來,一進門見風塵相併無大礙,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待折木送走白朮,雲清塵目光沉沉地望著輪椅上的背影,風塵相失魂落魄握住薛鶴的手,眼底透著不安,面帶淡淡憂愁,房間一時陷入漫長的安寧中。
「他會沒事的。」雲清塵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很久才移開。
風塵相緊皺的眉絲毫沒有鬆懈,掌心握住的手略顯冰涼,關切地問看向他,輕聲問,「你身體怎麼樣了?」
「已無大礙。」
「風家的暗影盡數死在千層石窟,我懷疑這與左池脫不了干係。」風塵相說。
雲清塵思襯須臾,一字一句道:「左池身份特殊,若是讓有心人知曉他與城主府的關聯,怕是對你不利。」
左池乃長青掌門,在江湖地位頗高,受人尊敬,若是與鳳凰城扯上關聯,到時候怕是又要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波。
風塵相目光似有深意的閃了閃,雲清塵說的也正是他所顧忌的。
鳳凰城這些年本本分分,在江湖上也算老實,從未掀起什麼驚濤駭浪。可怕就怕在,風雨欲來,這一切不過都是埋藏在污泥深處暫時看不清的假象。
三七這邊剛從外面回來,發現師父房間沒人,他心中不由一緊,擔心再出什麼岔子,連忙跑出去四處找人,遠遠看見兩人鬼鬼祟祟的在假山後。
雖未瞧見那黑衣人的臉,可他怎會聽不出那道女聲,相比之下,他更好奇與長公主偷偷見面的究竟是何人。
正想得出神之際,一雙手突然拍在他肩上。
他嚇得一骨碌轉身差點摔倒在地,直到看清身後的人,眼裡恐懼這才逐漸褪去。
「師父,你剛才到哪去了?我找了你許久。」
雲清塵微擰了下眉,望著他這偷雞摸狗的模樣,不答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啊那個我……」三七正猶豫要不要將剛才看見的事告訴他,雲清塵顯然並不想與他多言,轉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