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木愣了幾秒,眸子黑沉沉的,像那深不見底的寒潭般,面上一貫無動於衷地對上他的視線。白朮心底「咯噔」一聲,折木眸底帶著些許看不清上意味,邁開雙腿冷漠繞開他。
白朮身體僵了一下,猛地轉身看著被人甩上的門,反應過來大聲吼道:「折木你大爺的,居然敢讓我吃閉門羹。」
眼前房門緊逼,他氣得上前強忍著踹的衝動,轉身罵咧了兩句才離開。
白朮去同風塵相和薛鶴道過別,風塵相念著路途遙遠,擔心他路上怕遇到什麼困難,提意讓折木送他回去。
白朮嘴上囔囔了兩句,說了不用,那人不想見他,他才不要舔著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離開時,風塵相親自去送了他。
白朮嬉皮笑臉的從馬車裡鑽出腦袋,餘光四處張望了番,心底隱隱失落,乾咳一聲對他笑道:「就送到這裡吧,我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風塵相略帶笑意的鼻音里滿是醉人的溫柔,靜靜坐輪椅上,看著他的馬車漸行漸遠。
白朮撩起車簾探出頭往後看去。
那蠢東西還真不來送他,不過等這次回了藥王谷,他們應該就再也見不到了。蠢木頭,等回了藥王谷,師父定不准他再私自出谷,一想到兩人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都怪那蠢木棒,為什麼不來送自己,他輕嘆了聲,翹著二郎腿嘴裡念念有詞。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他心底正泛嘀咕,問車夫發生了何事,馬車外半晌沒有動靜。
他心中一凜,不由緊了緊拳,探出頭看著將馬車攔住的幾人暗道不好,咬緊下唇問,「你們是什麼人?」
「要你命的人。」
為首的人直接不同他廢話,白朮還沒反應過來,這特麼也太粗魯了,他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幾人一言不發衝過來。
「餵大家有話好好說啊。」他身體連忙往後退,在袖裡胡亂掏了掏,眼看那些人逼近眼前,隨手一把拋出迷藥,丟下車簾。
一把長刀刺穿馬車,為首的人上前一把掀開車簾,裡面早就空無一人。
幾人扭頭相互看了兩眼。
「給我追。」
白朮連滾帶爬,這幫粗人幹事怎麼這麼衝動,不按常理出牌,怎麼說也該給他一點拖延時間的機會啊。
他跌跌撞撞跑進一片密林深處,聽著身後逐漸逼近的腳步聲,有輕功就是好,都是兩條腿,怎麼就他這麼垃圾,啥也不是。照這速度,他就算跑斷腿也逃不了多遠。
心裡大抵猜到了是誰派來的人,真它奶奶個腿的惡毒,他心裡暗暗罵娘,一路狂奔,「大雞翅你最好別讓我活著回去,否定我一定跟師父告你的狀。」
「就在前面,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