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也是吧,我也是!剛上來走路都是晃來晃去的。」
大家席地而躺,靠在沙土上草被上,反正隨便躺、坐,也不嫌髒,以前在部落就是這麼幹的,沒什麼,大家對土壤有著親切感。
一直到夜幕降臨,說話聲慢慢小了。
雕亮鷹豆探路回來了,跟阿銀在匯報情況,從哪裡哪裡很好走,沒敢露頭,不過城裡面好像亂糟糟的,那些甲兵不多了……
阿銀點點頭,「明天獸人翻山過去,海人族游過去,由獸人沖前面……」
「知道了。」
「睡吧。」
眾人合眼開始休息。
一山之隔的藍海城宮殿,藍海城城主坐在冰涼漂亮的椅子上,腳下是匍匐趴著戰戰兢兢的甲兵,城主的臉色被黑暗包裹住一半,神色晦暗不明,說:「你是說,抓大鯨的海甲兵全都不見了。」
「是、是,隊長和大家到現在也沒回來,大鯨也離開了,可能隊長帶人追去了。」
藍海城主:「去,帶人去散島和奴隸島看看。」
「看什麼?」海甲兵帶著茫然看向城主。
藍海城主起身,一腳將甲兵踢翻在地,「去看,看有沒有陌生人,獸人,別的海族人,隨便什麼陌生人。」
「是、是。」甲兵趕緊磕頭離開,出了大殿,一改剛才戰戰兢兢的模樣,他有些自得,隨便點了倆甲兵,「跟我去一趟散島和奴隸島,城主讓我喊人的。」
於是倆甲兵乖乖跟上聽指揮。
天黑了,甲兵才回來,宮殿裡燃起了油燈,只有城主的宮殿才有油燈,因為海里動物沒什麼油脂,只有獸人那兒才有的,以前獸人還用皮子跟藍海城換紗衣,也會送來油燈——不過很久了,黑甲城很久沒跟藍海城做交換買賣了。
油燈冒著淡淡的黑煙,還有絲絲的臭味。
藍海城主卻有些痴迷,坐的近一些,昏暗的光暈打在城主的臉上,「怎麼樣?」
「城主,島上除了一些賤民和奴隸,沒發現別的。」
「真的?」
甲兵立即跪地,「真的城主,我查了好幾遍了。」
城主揮了揮手,不需要僕從伺候,親自端著油燈步入寢殿之內,他躺在床上,床是水晶石頭雕刻而成,因為怕硬,上面鋪著層層疊疊的軟紗,只要躺上去,便會發出簌簌的聲響。
這些紗很漂亮,獸人捧著東西來跟他交換,要和他做買賣的,而他,高貴的藍海城城主,這樣的紗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墊身下腳下的。
不知道為什麼,藍海城主想到了過去昔日的光輝,那些獸人看著很強壯,不過卻很愚笨……
對,很愚笨,根本不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