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他覺著臉頰很熱。
其實方才靠著裴雲之時他就感覺到了,身上沒什麼力氣,也熱得厲害。
現下只剩他一人,這感覺更明顯了。
是……藥性發作了吧。
揪著衣襟扯了扯的手微顫,林落心覺這回眼前人是無論如何也逃不了了。
那春情散的藥性是極猛的。
林落原也不能確定,可他方才飲了那被下了藥的酒,此刻身上異樣四起。
他便明了。
趁裴雲之去接茶的空隙,林落曲腿上榻,歪了歪身讓下擺散亂了些。
不舒服。
在知曉要嫁人前,他從未想過這檔子事兒,雖然偶有醒時起性,但非他所願,也從未自瀆過。
不防那藥勁兒真是厲害。
裴雲之還未回來,一時洶洶藥性襲來,他頭腦發暈,靠在榻背上小喘了幾口氣。
便是連發冠被榻背硌著歪落,髮絲散開也未察覺。
蒸騰的熱意讓林落口舌乾燥,但此刻桌案上只有酒。
沒想太多,林落肘撐案上,給自己倒了盞酒解了些渴意。
烏絲垂榻,腰肢陷塌幾分弧度。
在門口遣走了侍從,裴雲之回來便看到著副場景。
春色交錯,花影扶疏。
林落俯趴在案几上,頭枕臂彎偏迷濛眼看他。
漂亮的小臉在不知何時散亂的髮絲下若隱若現,旖旎的細發有一縷自頰中穿過沒入唇縫,令人遐思。
步子稍微頓了頓,眸色微暗些許,裴雲之繼而又面色如常端著木盤坐下。
對於林落的模樣似乎毫不意外,也視若無睹。
裴雲之只自顧自地將手中木盤放置在榻上案幾的空處,而後執起茶壺。
林落隨著裴雲之的動作轉首,他看著眼前那動來動去的如玉的手,伸著顫顫指尖想要去摸。
他記得,那手很涼很舒服,而他現在真的很熱。
但,裴雲之不留痕跡地避過了。
再不留痕跡林落也是覺察到了,他眼中才有幾分清明。
「二郎..」林落喚他。
茶倒好了,適時裴雲之放下玉壺,抬眼望林落。
只見一點淺粉的舌尖在唇間一閃,輕柔地舔過唇瓣,林落那雙漂亮的眼珠染上亮光,眼底殷切,飽含著嬌媚動人的誘色。
可他聲音軟糯糯的:「二郎飲過了酒,又何必飲茶呢?良宵苦短,二郎莫要負了春光才是..」
身上實在熱的很,林落估算著自己和這庶子差不多時間飲藥。
他都發作好一會兒了,這庶子也該動情了吧?
這般想著,他再伸手。
就在他即將觸到那塊寒玉之時,只見裴雲之手又避過。
裴雲之抬手稍稍推開了榻邊軒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