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既以誠相待,我也沒什麼好回報的,這枚穗子便給你。」
就在二人離開梅林回到府邸門口,裴雲之要離開時,林落解下了腰間的穗子。
是李茹給他的那枚。
本是沒打算送的,但還是送了。
將其收下系在腰間,裴雲之忽道:「落落,再等等,很快……」
一切都會圓滿的。
什麼很快?
林落不知道。
他只道:「夫君,一定要平安。」
雪下的愈發大了,落了兩人滿頭,卻又都融在發間。
聽見林落如此說,裴雲之眉眼微彎笑道:「好。」
旋即躍身上馬,颯颯如流星。
*
裴雲之走的第二日,送去葉氏的信回來了。
是一個銀樓鋪子的店家送來的。
彼時店家說是前些時有人為林落打了套頭面。
如今打好了,該是要試試合不合心意。
若是不合,須得拿回去重做。
林落本以為此事是裴雲之吩咐的,便讓人進來,去房中鏡前試戴。
只不過剛進入,那店家便一手打暈了隨林落進來的滿珧。
店家是個相貌平平的中年女子,和人說話時溫溫和和的,掛著笑十分親和。
卻不明竟能悄無聲息地打暈一個成年男子。
讓透過銅鏡瞧見這利索動作的林落一驚。
旋即便拿起了簪子護在身前。
「你要做什麼?」林落驚疑不定。
只見店家在將滿珧放置地上後,向他微微福身。
即便此時林落還穿著羅裙,點了胭脂水粉,模樣俏麗水靈。
店家卻道:「林郎君,五日前你傳信於葉公子,今日我是遵葉公子之命來帶你走的。」
「葉」字一出,林落便緩緩放鬆了緊繃的身軀。
自雍王府那一夜,林落便打定了主意要立即離開。
不能再沉溺下去的。
將近三個月,想來裴懷川那邊的進度也快了。
於是五日前他趁著冬至剛過,說是要去親自挑些錦緞為裴雲之裁做裡衣出門。
而後在街頭找到了一個攤販塞了些銀子,托人向丞相府送去信箋。
「不是要做成意外麼,今日便走是否為時過早?」
林落聽全了話,微微蹙眉:
「且你一來我便離開消失,你以後應還要在建業行商,貿然如此恐是不妥,不若過幾日我尋機出城一趟,那時作成匪徒劫道再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