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面板在瞬間收束為一個光點,接著,無數金色粒子開始構建出屬於男性的軀體,室內的溫度莫名升高了好幾度,餘缺甚至嗅到了一絲月見花燃燒過的特殊香氣。
是他喜歡的香氣。
在這股獨特的氣味中,餘缺的視線終於和許燼相接,他伸出手,面前高大的青年露出一個笑,抓著他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臉上,輕蹭了一下。掌心微燙,餘缺拍他的臉:「刀。」
許燼當然知道是要刀,他們本就是一個人,知道自己的想法——想打一架。
每次情緒不好的時候,自己會是最好的對手。
但或許是習慣了分心思考的後遺症,餘缺現在的理智和情緒往往會並列出現,本體的他渴望發泄情緒,馬甲的他卻保持著清醒:賀危還在隔壁睡覺,這裡也不是修真界,修士打架別人看戲,在這裡用刀,剛收拾好的居所會被毀壞不說,吵醒賀危,接下來就該報警了。
四目相對,兩人不愉的表情有一瞬間同頻,但接著又錯開。
餘缺眉間多了絲戾氣,試圖劈手奪刀,但剛一出手,許燼就反手將他按進懷裡。他的體溫總是高本體幾度,胸膛也是炙熱的,餘缺反制的手也很快被壓在了背後,下巴擱在了他的肩頭。
喘息聲,悶哼聲,衣料摩擦聲,最後是餘缺有些悶悶的聲音:「放開,髒死了」。離得太近,他嗅到了許燼身上被月見花壓下的血腥氣。
許燼勾唇,那股痞壞痞壞的感覺又出來了:「怪誰?」
那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天機樓那次行動中沾上的。
在發現畢泫這個仇敵已經對自己心境有礙的時候,餘缺就下定決心,不管怎麼艱難,一定要殺了對方。之前的多次拼殺中,餘缺不論哪一次都拼盡全力,畢泫背後的天機樓也因為屢次庇護他們的弟子,折損了數名長老。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餘缺再怎麼狂傲,也不可能單槍匹馬,一個人殺到別人繼任儀式的現場。
他是帶著許燼一起的。抱著想要毀掉整個天機樓的心,又為求穩妥,他將許燼這個馬甲勢力背後的所有人手傾巢而出。
許燼還擔當了他的一道「保險」——假如還殺不了畢泫,就許燼來。
餘缺當時已經是金丹後期,找上畢泫,不但是為了殺他,也是為了把元嬰期的畢泫當自己的磨刀石。他想通過這場殺戮,幫自己晉級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