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缺如夢方醒,當即伸手阻止。好在司妄也沒有要逆反本體心意的打算,順從地鬆了手。
這個過程中,司妄和羅摩眼神相撞,宛如刀劍相擊,都非常凌厲,也都不曾退讓。餘缺想擺脫這個混亂的局面,也被羅摩阻止。被打斷想做的事讓他現在非常不爽,心中那種焦灼也愈發旺盛,最後,他懶散地摸上了餘缺的腰,像是炫耀一般:「怎麼,你要一起?」
聞言,司妄的眼睛微眯了一下。
餘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他現在腦子裡像是一團漿糊,想的不知道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巴掌糊在了羅摩臉上,沒好氣地罵了一句「滾」,接著不管不顧地徹底掙脫了這個懷抱,快步走進了臥室。
留下的兩人對峙了片刻,迅速回歸了之前那種和平。羅摩雖然還是覺得不滿,但到底忍耐了下來,輕「嘖」了一聲,走向廚房,打算找點合適的食材出來,給餘缺煮麵。
司妄則是不緊不慢地進了臥室。
餘缺從衣櫃裡翻找出乾淨的衣服,準備進浴室沖個澡。他耳朵還是紅的,見司妄進來,也沒有要迴避的意思,自顧自地脫衣服。中途碰到了司妄的手,便自然而然地由他接手,慢條斯理地解開扣子。
此時他身上那種紅暈還未褪去,呼吸也並未完全平靜,司妄注視著他,冰涼的指尖觸及到脖頸處發燙的皮膚,那處皮膚還顫了一下。四目相對,司妄嘴唇張開了一道縫隙,視線順著下移,想幫忙的意思非常明確。
餘缺再次注意到了他的舌尖,喉結微動,別過了臉。
浴室門被關上了。
細碎的水聲砸落在地板上,昏黃的光暈把整個門印成了暖色調,司妄站在門前,聽著水聲,手裡拿著剛剛從餘缺身上解下來的領帶,指尖摩挲著布料,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牆之隔,餘缺注視著鏡子裡、臉上布滿了帶著潮氣紅暈的自己。
這是他嗎?
他無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臉,呼吸的熱氣觸及到指尖,都像是被輕飄飄的羽毛撩到了一樣。身體好燙……餘缺意識再度迷亂起來,視線順著鏡子裡自己的身軀往下,纖長的手指搭在了鏡面的玻璃上,像摸到了一個冰涼又混亂的夢境。
廚房裡,水已經煮得滾燙,羅摩往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唇線挑了一下。
算計著時間將煮好的面端上餐桌,餘缺圍著浴巾剛好走近,坐下。
之前的一切異常完全退去,此時的他眉目間帶著淡淡的慵懶,接過羅摩遞過來的筷子,不緊不慢地開始吃麵。司妄又處理公事去了,新公司的事總是很忙,羅摩拿下他隨意搭在腦袋上的毛巾,站在身後,動作輕柔地給他擦著髮絲。
一切好像又回歸了原樣。
不像賀危和餘珍,餘缺在廚藝上沒有多少天賦,這碗面的味道平平無奇。但食材的本味不錯,麵條勁道,搭配的青菜很新鮮,荷包蛋也煮得剛好,蛋黃煮到了他喜歡的剛剛沒有溏心的時刻,搭配麵條吃下去,有種極為樸素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