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有些不解:「是這個要求的話,不必非要選我們吳家出手吧?」
「不,必須是你們。」餘缺緩緩看向他:「只有你們放出玉清聖尊的消息,才顯得可信,後續的引蛇出洞才能完成。」
玉清聖尊,曾是神機玄女的師兄,兩人感情甚篤,已經結為道侶。但他同時也是神機玄女的仇人,此前她險些殞命,就是拜這位師兄所賜。
當最濃烈的愛與恨都集於一人身上,她哪怕就是再想飛升,也會被牽動心緒。
吳青皺眉:「可玉清聖尊消失已久,據說命燈都滅了,按理來說……」應該是死了才對。
「這你不用擔心,我自有方法。」餘缺注視著他:「你只需要思考,這個要求能不能答應。」
場面靜默了片刻後,吳青還是沒著急點頭:「我需要一些時間,這事並不是不能做,但吳家需要退路。」熙姀太強了,她的先天靈眼更是超出了常人的範疇,想要騙過她,之後問起還不被怪罪,吳家處事必須足夠周全。
餘缺頷首:「你有七天的時間給我答覆。」
「這麼快?」吳青越看他越覺得有些膽戰心驚:「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呢?
餘缺低下眼睛,看向茶杯里氤氳出白汽的淺綠色茶水:「我要殺了她。」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蘇西沉,此時慢慢伸手,覆蓋住了本體的手背,他沒看一眼對面的客人,視線專注地落在餘缺的臉上,一寸寸的,描摹那些極其細微的、帶著些許痛苦的表情。
「我絕不許她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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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青離開的時候,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固執的、執著的要去送死的人。
這個眼神倒也沒錯,越階挑戰本就極難。
修士之間,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就是極大的,不是數量可以彌補。金丹修士圍攻化神,通常情況下,只會對化神造成干擾,增添傷勢。想要殺死對方,需要修士的對敵能力極強。
之前的餘缺能在金丹期慘勝化神期,一方面,他本體的修為雖然不足,但馬甲的境界已超過了化神,有對敵經驗,差的只是對靈氣的運用和把控,加上功法夠好,即使剛剛渡劫,也能夠想辦法彌補。但合體期和渡劫期之間的鴻溝,已經不是馬甲們加起來就能輕易撼動的。
更何況,對手還是熙姀那樣強到非人的傳奇角色,在她面前,想要以弱勝強,宛如螳臂擋車。
可餘缺又無法再等下去,熙姀飛升在即,假如他再不出手,恐怕就再也沒機會為姐姐報仇。
他這一生,唯二的親人,一個是餘珍,一個是賀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