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前是一個木製小吧檯,因為時間久遠表面的漆早就脫落。
屋子中間是一張一米八的原木餐桌,油漆同樣脫落。
再右側是牆壁和連接更右側幾個房間的門,但那邊的房間已經坍塌,現在幾個門洞被倒下的牆壁遮擋,只頂部留著幾道二十多厘米左右的口子。
那幾扇門不遠處還有道通往樓上的樓梯,不過安米洛記得二樓三樓的房間右側的位置也都已經倒塌……
這破地方根本無法住人。
卡斯這根本就是虐待。
屋內收拾得還算乾淨,吧檯、桌子這些經常用到的地方都沒什麼灰塵。
說是乾淨也不準確,畢竟整個屋子幾乎沒有幾樣東西,一無所有自然也談不上髒亂。
安米洛四下打量時,萊爾斯正背對著他在吧檯前點蠟燭。
蠟燭點燃,漆黑的屋子逐漸被昏暗的火光籠罩。
安米洛第一時間朝著萊爾斯看去,四周太黑,剛剛他就沒看清萊爾斯的具體模樣。
他看去時,萊爾斯正回頭。
一米八多的身形高挑而修長,隱藏在黑色衝鋒衣下的身體因為長期營養不均衡有些清瘦卻充滿爆發力,萊爾斯很擅長戰鬥。
火光拉扯下,他的五官有些扭曲,不過依然能看出和卡斯有幾分相似。
安米洛打量時,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條蛇盤繞著他的身體從他肩膀處抬起頭看向安米洛。
猩紅的信子吞吐,帶著致命的危險,就像是在衡量能不能一口吞下他。
安米洛努力無視它的存在,見萊爾斯似乎不準備管外面那些物資,只得認命地放下背包出門。
兩個人一個月分量的乾糧不算多,水倒是多些,不過也就二十大箱的量。
來來回回跑了半天把所有東西都移到屋內,安米洛忙出一身汗。
屋內,萊爾斯不知從哪裡掏出一袋乾糧正坐在餐桌前吃著,那條蛇盤在萊爾斯身上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盯著他,儼然把他當成了入侵者。
燭光昏暗,萊爾斯安靜咀嚼,那蛇時不時吐吐信子,畫面詭異。
安米洛從搬進屋那堆乾糧中拿了一份壓縮餅乾,坐到萊爾斯對面,折騰一路他早就餓了。
包裝撕開,餅乾遞到嘴巴前懟在硬物上,安米洛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戴著防毒面具根本沒辦法吃東西。
安米洛舉著的手放下不是繼續舉著也不是,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有萊爾斯在,他是絕對不敢取下防毒面具的。
但萊爾斯大概不會喜歡身邊的人一直戴著防毒面具,畢竟那無疑等於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他隨時能把身邊的人害死的事實,雖然那可能並非他本意。
安米洛看向對面的人,萊爾斯眼皮子都沒抬下。
安米洛按捺下飢餓,「我們晚上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