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慮一愣,才意識到自己哭了,剛想開口找補,吳千殊卻沒給他機會,一手按住他的手,一手拔出留在自己腹部的刀片。
「你……啊……」
刀片穿過代慮交疊的手心釘在地面上。
「你不能死難道就要旁人給你抵命不成……」吳千殊雙腿打開跪住代慮不斷掙扎的雙腿,左手死死地捂住代慮無聲慘叫的口,右手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根細鐵釘,直直楔入代慮的指甲縫……
「這個了,誰的命又比誰的命金貴!」
四根鐵釘之後,代慮便失去了意識。
吳千殊咋舌,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看著右手上的血,新鮮的血疊加在自己殘破的手掌之上。
沉著臉,吳千殊將代慮指甲蓋里的鐵釘和串在手掌的刀片拔出來,之後又善心大發,又將他拖進屋內的稻草堆中。
司南鍛?吳千殊看著手裡的刀片,後知後覺發現它的鍛造工藝竟然來自南境。
人界的非人族以方位劃分為四境:東境、南境、西境、北境,除北境已在數百年前由天界接管外,其餘三境已與人界混融。
而司南鍛的鍛造技術是南境特有,而眼下還活著的繼承人就只剩南境域主寧盟,這個男人竟然擁有司南鍛鍛造而成的刀片,難不成是南境所屬?
可是南境所屬怎麼可能驚動安士白親自動手?自西方入侵東方以來,安士白作為西方非人族進駐東方的高層,幾乎不露面,而這個男人卻能讓安士白親自負責審問。
無數可能性一起湧上吳千殊的腦海。某些可能性甚至讓他毛骨悚然。
「唔……」
想得出神的吳千殊沒有注意時間的流逝,疼昏過去的代慮已經掙扎著坐起來,看著他自己手上沾滿稻草的創口,滿是迷茫和無措。
吳千殊偏偏頭,只覺得煩躁,但是動了惻隱之心,國破家亡的亂世之中驚動了安士白親自動手,想來也是某個勢力的英豪。
「喂!自己處理一下。」坐在角落稻草的吳千殊從稻草底下掏出一瓶藥和一卷繃帶,隨手扔過去,但沒想到被驚到代慮直接撞上自己扔過去的藥瓶,被打到的代慮沒有任何的不滿情緒,反而更加無措,顫著手拔開瓶塞便往手上的傷口上灑,急得吳千殊忍不住開口提醒,「你至少把傷口清理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