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曠?吳千殊震驚,問寧盟是因為他自身就是墮仙,與天界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東境域主傾曠為什麼也在備選之中!他之前也只是道聽途說過現任東境域主與天界戰神的儲約關係匪淺,沒料到竟然是真的!那西境域主,甚至曾經的北境域主也無法和天界涇渭分明的傳言是不是也是真的!
三境與天界的關係遠比記載的要親密。
可即使是這樣,代慮和黎合還是選擇蝸居於人類角落,寧可暗無天日的躲藏,也不願意求助於三境,尋求庇護。
「烏二……」
「嗯?」吳千殊還未從辛攸的話中回過神來,只是聽到久違的稱呼,下意識地回應。
「無論是寧盟還是傾曠,他們首先是各境域主,其次才是他們自己。」辛攸像是看出了吳千殊的不解,「司墨上仙也明白這個道理。」
「是屬下莽撞了。」若是代慮真的不是逃兵,而是牽扯甚廣的天界特使,那自己將他帶回清世司,無異於自找麻煩。而代慮也有自知之明,若非自己在他身上種下詛咒,他或許這次也不會跟自己來清世司。
「無妨,清世司只是一個中介組織,退一萬步真的有什麼變故,也有無數脫身之法。」畢竟清世司從某種角度就是依託天界而成,眼下各界同仇敵愾,天界中人既然已經上門,清世司斷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第五章
吳千殊從文杏館裡出來時,發現代慮已經拿著介紹信等在外邊了,看到自己走出來,趕緊迎上來。吳千殊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自己誤會已久的人。但代慮沒有否認逃兵的說辭,想必也是想以此隱藏身份。
「喏,之前忘了給你。」吳千殊翻手,一個刀片靜靜躺在手掌之上。
原本就有些忐忑的代慮看到刀片,肉眼可見地更加慌張。
吳千殊咋舌,隨手掏了個手帕把刀片包起來,不由分說地塞給代慮:「先不論南境與清世司是合作關係,單是寧盟的美名,你手裡有司南鍛,也不會引起任何非議。」
代慮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吳千殊,確認不是試探,才敢將刀片收起來。
離開流縱閣的舞廳,找了個角落,吳千殊便掏出傳送符,帶著代慮來到了京都郊區。
特殊時節,遍地狼煙,郊區更顯荒涼。只是沒有半分生機的郊外,卻有無數拖家帶口從外地來到京都尋找生機的流民。
走在前邊的吳千殊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身來,發現代慮站在地壟上,看著那些人看得出神,一直麻木得像木偶的代慮這一刻眼中溢滿愧疚。吳千殊衝上去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將他扯進一片叢林。他是天界留下來的唯一的神,面對種種慘劇,無能為力不是他的錯,也不是需要面對更為強勁的敵人而無法兼顧人界的天界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