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間傳來撇腳的中文,代慮幾乎是本能地顫了一下,吳千殊以為他害怕,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給他時間調整狀態。
「sir,久違未見。」吳千殊滿臉堆笑迎出院子,熾烈的紅髮映入眼帘,來人那雙如同水晶一般的碧眼依舊燦爛,只是愈發魁梧的身軀讓壓迫感只增不減。
他是負責京都地區的墮天使,阿撒茲勒。與安士白算是同僚,但好在他們西方多各自為政,沒有信息互通的習慣,加之此人實力強悍,極其驕傲,謀略欠缺,所以吳千殊才得以在他眼皮子底下隱藏如此之久。
將阿撒茲勒迎進客堂,雙方寒暄了幾句,吳千殊為自己消失的這幾年的消失編了些半真半假的藉口,然後指指裡間:「說來,此行我收了一個小弟,是個乞丐,但我看他根骨奇佳,便撿回來了。」
聽到吳千殊提到自己,代慮趕忙迎出來,為方便自己後續的行動,他必須在京都站住腳跟。盤算著,代慮滿臉堆笑沖阿撒茲勒伸出手。
而阿撒茲勒敏銳地察覺到了代慮脖子上的印記,又看到他泛紅的眼眶,直接選擇了無視代慮伸過來的手,嗤笑:「既然是吳兄的人,就不必引薦了,只不過這是義莊,死者為大,吳兄還是注意的好。」
吳千殊被他的話驚得眼前一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去看代慮,見代慮沒什麼過分的反應,才長出一口氣,佯裝氣急敗壞:「哈,看破不說破,先生過分了。」
代慮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尷尬地收回手,轉而沖他微微欠身,也算是禮數周全。
「是在下的錯。」阿撒茲勒根本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任何問題,權當是玩笑,順著吳千殊的話頭接了句。
但不論過程是怎樣的,吳千殊想要將代慮的存在合理化的目的達成了。接下來就是看看阿撒茲勒此行究竟所為何事了,為放鬆他的警惕,吳千殊將代慮支下去。
和阿撒茲勒交談半個時辰後,阿撒茲勒便告辭離開。
吳千殊就趕忙找回去,就剛才發生的事對代慮表示了誠摯的歉意。看著一臉嚴肅、好像犯了大錯誤一樣的吳千殊,代慮忍不住壞笑出了聲:「這樣剛好,若是回頭我暴露了,你也跑不了。」
吳千殊被他的小算盤一驚,他當真是缺乏安全感,有些苦澀地應:「是我的榮幸。」
「我既然已經這樣死心塌地,你是不是也表達一下誠意,這印記給我解了吧。」
果然,話雖說得,但代慮還是有些介意別人將他認作禁|臠的。
「這個印記是我獨有的,只有我能解,它除了是詛咒,還是保護,主要是為了遮擋你神脈氣息,所以你不用擔心身份暴露。若是有人強制突破,我能感應。」當時種下的時候,吳千殊原本就是想報復,做個禁錮,方便操控甚至逼迫代慮幫自己完成計劃。後來代慮態度良好,極度配合,但為了幫他隱藏身份,也就沒有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