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千殊眼看著代慮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背對自己,擋在自己和那個男人之間。
所以他就是沙利葉嗎?代慮有意避開,但他沒料到對方會自己找上門。
「異國他鄉,傾心相付,來日若是……」
異國他鄉?吳千殊揚揚眉,代慮雖然離開天界,但也不該用這個詞吧。還以為多厲害,原來這洋鬼子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
「這般自以為是妄自揣度,閣下有些失禮了。」代慮忍俊不禁,抬手打斷對方的話,語氣極其輕鬆,好像對方講了個天大的笑話。
沙利葉也不反駁,只是諱莫如深地搖搖頭,雙手在身前上下交疊,十指虛握,手臂上的肌肉群瞬間繃緊,但是肉眼未見一物。
「你要清楚,我若是死了,別說北境,就是天界,你們永遠也別想打開……。」代慮厲聲威脅,甚至語速都變得急促,不知是緊張還是威懾,「你還沒見安士白吧,他已經將另一把鑰匙掰折了。」
吳千殊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代慮在說什麼,更不知道鑰匙究竟指代什麼。他只知道眼前的代慮完全不同於之前的怯懦膽小柔弱。他一直覺得自己完全拿捏代慮,但現狀刺激他的神經,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二人的關係。
「他是我找到你以後,最先察覺的。要麼他是為我而來,要麼他是因你行動。」沙利葉雙手保持抓握狀斜放到身側,蓄勢待發,地面也隨著他的動作出現了一點凹陷,是一柄沒有顯形利器抵在地面。
巧了,自己還真是為了圍殺他。吳千殊只覺得沙利葉的話可笑,若非因為他的潛入,清世司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疲於奔命。想著,十指迅速掐訣,雙方體型相差懸殊,若是純靠蠻力,縱使自己和代慮聯手也不一定有勝算,無法不論如何都要為兄長他們的到來爭取時間。
「放他走,我們去北境,想來於你於我都是上上之選。」代慮率先察覺什麼,猛地回手按下吳千殊靈動的十指,一副將要慷慨就義的模樣望著沙利葉。
不會吧。吳千殊只覺得不可理喻,他與代慮萍水相逢、互相利用,倒也不值當將北境作為護他一命的籌碼。
「喂,你在說什麼,北境可是東方阻擋西方的長城,怎麼能……」
「我來自君奉殿,只有我可以關閉北境的結界。」代慮猛地抬高聲音,好像想要掩蓋住吳千殊的聲音。
吳千殊呆滯地望著代慮,雖然依舊不明所以,但是心中的不安減輕許多。直至他感受到代慮悄悄塞給自己刀片,才仿若醍醐灌頂。
「那你自己把尾巴斷乾淨。」沙利葉雖然不知道代慮脖子上的咒印有何作用,但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吳千殊的到來與這個咒印有關。
代慮深深地望著吳千殊,後退幾步,咬破手指用血在左手手心花了個符,借著符握住脖頸,緊接著數條青筋從他額頭迸起,冷汗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