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勤越一命換一命,既名正言順為嘯風子爭取了保護,還攬了所有責任,為來日真相大白,清世司不至於落得個識人不明的話柄。
「虎哥知情吧!」城山墨失聲,回想起來這些年嘯風子確實從來沒有排斥過情報部的監視。
「所以春筍計劃一定得查!」
十多年後,吳千殊終於和城山墨坦白。他知道,喪兄之痛,必須自己走出來,真相也必須要他自己看清,別人幫不了。
憋著一肚子心事,吳千殊回到義莊,散落在各處的紙錢隨著不知從哪捲起的風上下打轉,偶爾風停,還沒來得及落地,又身不由己被另一陣風卷向不知名的終點。
原本沒有生氣的義莊,因為代慮的到來多了些人氣。可是吳千殊推門,沒有如期看到坐在院子裡扎紙錢的代慮,整個空間又恢復到曾經的陰冷、灰寂。
他能去哪?
代慮在遇到自己之前一直躲在滬港那個小房間裡,縱使活動也不會離開滬港。所以在滬港他都不一定有幾個熟人,更遑論京都。不詳的預感從心底油然而生,但是自己重新留在他身上的詛咒沒有反應,或許只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有什麼需要幫助?」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當時自己從安士白手底下逃回滬港的壽材店時,鳩占鵲巢的代慮第一句也是如此,只不過此次多了許多揶揄。
吳千殊驚喜轉身,只看到一輛木製小推車,推車上是厚厚數沓喪葬用紙,高高摞起擋住後邊的人。
今天是進貨的日子!
「你以前自己經營時也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代慮小心翼翼放下推車,抱著胳膊繞到車前,審視著笑得有些過分的吳千殊,一時覺得他是故意的。
吳千殊上下打量一臉幽怨的代慮,發現他臉上全是汗水,甚至沒有血色,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忍不住打趣:「你怎麼這麼虛弱,推這樣一車紙……」
「我走了幾十里!」代慮只覺得吳千殊不可理喻,揚聲打斷他。
見代慮真的有些生氣,吳千殊趕忙賠笑,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遞給他擦臉。
「你上司對薩麥爾的事有什麼反應。」代慮到後舍尋了杯水,也不管冷熱,端起來就咕咚咕咚往肚子裡灌,驚得吳千殊趕忙攔住他。
吳千殊將代慮按在凳子上,到一旁提起還溫的燒水壺給他換了一杯:「慢點喝……司主說他們處理,我不用操心。不過下一步黎合的事,我該怎麼搪塞阿撒茲勒啊。」
方端起水杯的代慮聞言悻悻又放下:「我以為我們已經可以坦誠相待了。」
他聽出來了!他知道自己在試探黎合與昌鑫編輯部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