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認為春筍計劃會成功,而且在心慈手軟的城水碧的帶領下,執行部永遠不會成功。所以他想借安士白的手,擴大傷亡,使城水碧引咎辭職。而嘯風子死亡是最好的選擇,只要他死了,城水碧退下來,執行部後繼無人,他就能名正言順以秘書部部長的身份請示接手執行部。」
「可是城水碧死了,沒來得及引咎辭職。」吳千殊簡直不能接受第五堇的算計會算計到城水碧身上,甚至直接導致了他的死亡。
「他也沒想到城水碧會死。」
是啊,原本去送信的應該是城水碧,但最後是嘯風子走了這唯一的生路。
吳千殊重重地深吸了幾口空氣,有些冷冽的夜風讓他冷靜的幾分,抬手拍拍代慮的肩,示意他自己已經沒事了。代慮也極為默契地鬆手,恢復吳千殊的自由,由他重新坐會去,重新打開那個冊子。
在原定計劃中,出現意外會由城水碧前往東境報信,但是最後關頭離開的是嘯風子,城水碧獨自留下來,直面等待瓮中捉鱉的安士白。在與安士白纏鬥的過程中,安士白髮現了在城水碧身上熟悉的氣息。但是這一次,十面埋伏中,城水碧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再次逃走。
最終,安士白為倒在血泊中的城水碧留了一份剪影,貼在了「Ji Shaoba」這個名字的旁邊,旁邊似乎是用血跡批註的蹩腳中文「城水碧」。
集少八,隼。
吳千殊只覺得喉間一甜,慌忙轉身,竟然嘔出了一口血。
「吳千殊!」代慮下意識衝上前去抓他的脈搏。
「你在東方還學了中醫?」不知道是想轉移話題,還是怕代慮擔心,抑或是都有,吳千殊竟然和代慮開起了玩笑。
代慮皺著眉頭,擔憂地望著他,嘴上極為配合的打趣:「畢竟要完全了解這具身體,中醫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我沒事。」吳千殊掙開代慮的手,安慰道。
但代慮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吳千殊,只能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根據安士白的說法,第五堇大概率不知道城水碧就是集少八,如果他知道,就不會覺得城水碧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城水碧在做集少八的時候也是雷厲風行,從不婦人之仁,只不過是相對於阿虺一派那些瘋子理性些。不過,城水碧應該知道第五堇是阿虺,因為安士白髮現城水碧就是集少八後,出於遊戲,提到自己是受阿虺所託時,在那之後,城水碧沒有任何的猶疑放棄了抵抗。」
吳千殊絕望地想要更了解幾分:「大城……有留下什麼話嗎?」
「『事已至此,我若不死,他如何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