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區區一個洋鬼子。」城山墨說著,給吳千殊把酒滿上。
吳千殊只是笑,沒有說話,端起碗一飲而盡,城山墨只是一口就被辣得一個激靈,他倒好,直接灌,嚇得第五堇趕緊也給他塞了花生米:「你這么喝,簡直暴殄天物,我給水碧的酒你也這麼浪費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沒事。」吳千殊抓起酒罈又給自己來了一碗。
第五堇見自己攔不住他,也端起自己的碗一飲而盡,大有捨命陪君子的意思。本來也準備豪飲的城山墨看到二人的架勢,默默放下自己的碗,畢竟局勢一旦不可控,總得有人收拾殘局。
果不其然,二人推杯換盞,很快,臉都變得通紅,交流也越來越沒有邏輯和露骨。
「小城說的對,一個洋鬼子不值得你這樣傷心。他要走就讓他走,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第五堇拍案而起,義憤填膺。
吳千殊一碗見底後,情緒也是激動:「對,洋鬼子,我才不在乎。墮天使又怎樣,不就比咱多倆翅膀。只是眼鏡啊,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我以為我們可以永遠赤誠的。」
「放心,我們永遠赤誠,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變。」第五堇大手一揮,信誓旦旦。
「可是大城已經不在了……」吳千殊情緒瞬間又跌到谷底。
第五堇一愣,一屁股坐下,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是啊,水碧不在了……」
聽著兩個人莫名其妙把話題轉移到自己已逝的兄長身上,城山墨哭笑不得,明明是要安慰吳千殊,怎麼兩個人當著自己的面戳自己傷疤。
「你簡直百死難贖!」吳千殊指責。
第五堇也不反駁,順著他的話應:「我百死難贖!」
城山墨無奈,低聲插了句:「都過去了。」不知道是勸慰二人,還是安慰自己。
最後,吳千殊率先堅持不住,倒頭昏睡了過去。另一邊,第五堇呆呆地看著倒下的吳千殊,紅著眼淚流滿面。
看著混亂的戰場,城山墨仰天長嘆,原定計劃是他們陪著吳千殊喝一場,不吐不快,讓吳千殊宣洩出來,別憋在心裡。但他忽略了第五堇嗜酒如命,果不其然第五堇把自己也喝進去了。
木已成舟,沒辦法,城山墨化形,以成人姿態上前將完全不省人事的吳千殊扶到床上。喝醉酒的男人真的死沉,只是將吳千殊扔到床上後,城山墨就已經累出了一身汗,沒時間休息,又廢了好大勁將他推到床的里側,忙不迭又出來處理另一個醉漢。
第五堇雖然沒有倒下,但目光渙散,完全不像清醒的樣子。
「堇哥。」城山墨蹲在第五堇身旁,掰過他的臉,希望能和他有些交流,讓他配合,減少自己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