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站著說話不腰疼。」城水碧如是回應。
第五堇失笑:「其實我覺得,那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你的存在,簡直就是從骨子裡不尊重你,你又何必執著。清世司這些年來來往往,生生死死,那種神經大條又極其臭屁的人,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眼鏡!」
意識到自己失言,第五堇趕忙噤聲,埋頭自罰三杯。
但其實城水碧自己也清楚,第五堇話糙理不糙,事實如此,但自己還是有幻想。
因為那個人的存在,使得他一直對整個清世司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偏愛,雖然清世司有諸多不足,但他還是願意包容一切。
所以當守舊派拿他做行動誘餌時,他可以忍著遍體鱗傷攔下為自己出頭的第五堇。
可是很明顯,守舊派針對根本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以王役為首的整個革新派。「王役殺死前任司主楚約、中斷戰神輪迴之路卻沒有受到任何懲處」的流言不脛而走,對此清世司內部褒貶不一,有人罵他狼子野心,有人敬他魄力非凡。吳千殊就是因此倒向革新派。
除該傳言外,還有「王役父親是被楚約活剮而死,他不惜性命弒神不過是為父復仇,現下他想改革清世司,不過也是想復仇」的說法。讓王役的主張更難推行,革新派也風評不佳。
「他年輕時也算梟雄,奈何越老越怯懦。」第五堇依舊對城水碧心慈手軟的事情耿耿於懷,眼下談起王役,忍不住含沙射影,「眼下他若是也這般雷厲風行,清世司早煥然一新了。」
城水碧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也明白他的擔憂,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反擊:「我以為你和司主同心反對革新呢。」
「我自然是和司主一心。」第五堇揚聲,不滿他質疑自己的忠心,對他無視自己的關心更是不快。
城水碧吐吐舌頭,不再激他。默默站起來到柜子里抱出了兩壇酒,輕輕放在桌子上,討好般地推到第五堇身前,示弱道:「這是仿照著你上次帶回來的魯東的酒釀出來的,你帶兩壇回去嘗嘗?」
「行。」第五堇也不接,抱著胳膊別過頭去。
「那回頭我給你送到房間去。」城水碧也不生氣,好聲好氣地哄著。
「希望此次任務結束後能在房間看到。」
「你要出任務?」城水碧一愣,自己竟然不知道,準確說是自己沒注意。想來自己從來沒有主動了解過第五堇,只是被動地接受第五堇的靠近,盡職盡責扮演酒友的角色。
「嗯。」第五堇還沒消氣,悶聲應,「這次比較麻煩,要和南境交涉,時間會有些長,希望我回來不僅能看到魯東的酒,還能品嘗到滇南的酒。」
城水碧莞爾:「定不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