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創傷?自己這一遭,竟然讓他學了個自戕之法?
原來他那句「我給他釀」是這樣的「親自」。
吳千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難言的悲痛幾乎要把他淹沒。
「散了吧散了吧。」城山墨拍拍吳千殊,然後開始招呼人處理第五堇屍體,同時開始疏散人群。
「我來處理,你先去休息吧,他們說你剛出差回來……」吳余文抓住城山墨的胳膊,將他拽了回來。
「我沒事,倒是烏二哥好像不大好。」城山墨掙開吳余文的束縛,臉上擠出些笑意,指指吳千殊,表示不用管自己。
吳余文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眼神示意嘯風子跟上去,別出什麼意外。但是方一轉身,吳余文發現吳千殊已經自己踉蹌著走開了。
來時都是人,吳千殊也急,沒有注意到黎合的墓前站了一個人。眼下人散去大半,那人的身影也就顯眼了很多。
吳千殊怔怔站住,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人微微沖自己躬身。若是從前,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下,自己都難以忽視這張臉,眼下換了靈魂,這張臉也沒有那麼引人注目。
「上神也聽到消息了?」吳千殊試探地問。若是他動得手,那麼這件事性質就變了。
「不是,是第五堇邀請我來的,說,關於黎合的死,他會在今天給我一個交代。」戴慮莞爾,但眼裡卻沒有笑意,滿滿地只有物是人非的失落。上次見面還是以沙利葉的身體,眼下一切回到正軌,反而有些彆扭。
聽到戴慮的答案,吳千殊心中鬆了一口氣。沒有牽扯進來天界,那就都好說。
「多謝。」戴慮拍拍黎合的墓碑,再次躬身,「節哀。」
吳千殊鼻頭一酸,躬身還禮。之後,轉身離開。
至此,他們一直追尋的春筍計劃真相,有了結局,罪魁禍首也以他的方式做了贖罪。同時,竣府也隨著它的創始人們的全部離世徹底湮滅。
吳千殊漫無目的地走著,最後在入口處的樹林被自家兄長追上,站在一望無際的沼澤地前,吳千殊停下腳步,等著吳余文調整呼吸。
「這裡,我以調查春筍計劃為交易,第一次帶著沙利葉來到清世司,當場踹了小城一腳,眼鏡站在一旁看戲。」吳千殊指指沼澤一旁的空地,短短二十幾年,時過境遷,面目全非。
吳余文有些拿不準吳千殊的意思,為了防止刺激他,也不敢亂說話,只能保持沉默,等他再開口。
「烏二哥!」城山墨也追了過來,沖吳余文招呼一聲,將一封信塞給吳千殊,又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