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包包微微彎身,小聲在女人身邊耳語,「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您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去。」
「畢竟,和死亡比起來,活著,才能感受一切。」
「真希望有天,您能夠睜眼看看。」
「您當時一心討好的男人,現在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
「而最討厭的我,卻活得很好。」
文包包放下女人的手,替她小心的整理了下被子。
女人的頭髮為了方便照顧,已經剃成了光頭,看上去面容顯得更加可怖。
但是文包包似乎並沒察覺,而是找毛巾將女人的臉和手全部重新擦拭了下。
「哎,剛才我看到最後一個病房的兒子又來了,那孩子真可憐,父親靠不住,母親住院的費用都是他自己扛起來的。」
「可不是,要說這療養院的費用也不低,父親不給力,但是他就是不死心,想讓母親得到最好的照顧。」
「這麼孝順的孩子,我要是那個母親,我也該掙扎著醒過來。」
「植物人啊,聽說還是被老公打得才成了植物人,別說咱們國內的醫療水平了,放在全球,哪裡也不敢保證植物人能夠甦醒的。」
「這倒也是,要是植物人都能夠甦醒,那可真的成為了醫學奇蹟。」
「要不說,懂事的孩子都有個不懂事的爹媽,這當媽的躺在病床,指望老公?下輩子吧。」
「我孩子以後要是有那麼孝順就好了。」
文包包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人在議論自己,只是在女人病房待了半天,這才離開。
走的時候還是很有禮貌的和護士台的護士告別,又是惹來大家一陣同情。
元鍾離鬆了松領口,雖然沒人敢灌他喝酒,但是既然出來應酬,自然也是免不掉的。
現在能讓他應酬的,都是上百億的單子,每一個都是元氏集團未來規劃的關鍵。
他靠在牆上,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從中間抽出一根叼在嘴裡。
「啪」
旁邊湊過來一個火機,元鍾離抬眼看過去,一個長相乖巧的男孩討好的舉著火機,看著他的眼中都是仰慕。
元鍾離點燃香菸,吐出一口煙霧,「新來的?」
男孩笑著的臉僵硬了下,很快又柔軟下來,「離爺,咱們之前見過,在司公子的局上。」
「是嗎?」元鍾離漫不經心,顯然並不記得男孩是誰,「名字?」
男孩臉上出現欣喜,眼中閃著光,「蓮蓮,離爺,我叫蓮蓮。」
「蓮蓮?」元鍾離嘴角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專門在這等我?」
「是。」蓮蓮臉上露出一抹羞澀,「自從上次見了離爺一面,蓮蓮心裡就難忘,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離爺。」
元鍾離嘴裡叼著煙,神情慵懶,對男孩勾勾手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