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剛發完這句話,嚴律的信息就竄出來了。
【不舔酸奶蓋】:那必須的,話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我信息了,平時不到十點半壓根找不到人。
【文竹】:我們今天月考啊,提前了一節晚自習下課了。
【文竹】:你們今天才比完賽嗎?推遲了?
【不舔酸奶蓋】:可不是!南城市連下了幾天雨,原本上周的籃球賽就延遲到周二才開始打,可憐我們還沒有室內體育館。
漓縣中學原本是有一座室內體育館的,只不過因為太舊了,上個學期就被學校推了重建,溫竹轉學那會反正還沒建好。
【不舔酸奶蓋】:對了,你國慶假期應該不回南城吧?我們假期放4天假,周六調休了,周日得上課。
【文竹】:嗯,不回,我們只放三天假,4號周六就正常上課了。
從雲城市回南城市,坐火車得二十多個小時,一來一回的,兩天時間全花路上了。他是可以選擇速度更快的高鐵或者飛機,只不過票價很貴,他不太捨得。
【不舔酸奶蓋】:那你是在學校住?還是去
溫竹盯著屏幕看,眼睛半垂著,過了一會,他才打字回復嚴律。
【文竹】:在學校住。
溫竹知道嚴律問的是什麼。
嚴律是知道他的家庭情況的。
從小學到高中,嚴律經常來溫竹家裡竄,熟得連溫奶奶養了幾隻雞下了幾個蛋都知道。
當初,處理完奶奶的後事之後。
溫竹就來找嚴律,跟他說自己要轉學到雲城市,因為他的親生母親在那。
奶奶臨走前的那幾天,只要人一清醒就讓他在她過世後去雲城市找他媽媽。
奶奶是帶著牽掛離開的。
也是那段時間,他才知道,原來奶奶在他爸爸意外離世後,就通過爸爸留下的信息,打電話聯繫過他媽媽一次。
打電話不是為了要撫養費,而是為了確認電話通不通,地址對不對。
她怕自己不知道哪天也跟著走了,就只留下溫竹一個人在南城了。
後來,奶奶就一直把他媽媽的電話號碼和居住地址記在一個小本子裡,拿個鐵盒子裝著,放在她床邊的那個老式梳妝檯的抽屜里。
這一放,就放了六年之久。
而那天,嚴律聽到自己要去雲城後,他說不知道該不該為他高興。
按理溫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親人存在,有人可以依靠,作為朋友,應該為他感到開心的,但他說他開心不起來,他不知道這個十幾年都沒有出現過的人,會不會對溫竹好。
當時溫竹沒法回答他。
別說嚴律不知道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自打記事起,他的腦海里就沒有任何關於媽媽的記憶。
只有家裡相冊里那為數不多的幾張照片,才出現過媽媽的身影。
小時候還不是很懂事兒,會經常問爸爸和奶奶,為什麼媽媽在相片裡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