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溫竹把毛巾從頭上扯了下來,搭在腿上。
剛想說話,就連續打了三個噴嚏。
江司洛目光掃了他一眼,抓起他扯下來的毛巾又蓋回去,只是這一次蓋在肩膀上。
「蓋著吧。」
又著涼了。
見面不到一個月,就已經感冒兩回了。
溫竹搓了下堅挺的鼻子,到底沒逞能把毛巾扯下來,餘光看了他的箱子一眼:「你這是從機場回來的嗎?」
「嗯,昨晚去了一趟俞城市,家裡一個親戚今日結婚。」
只不過他提前回來了,他爸媽和大哥還在俞城市那邊。
原本參加完小舅的婚禮之後,他媽媽已經規劃好去俞城市隔壁市的一個古鎮的,倒也不是為了去遊玩,而是那邊有一家媽媽很愛吃的私房菜。
他們家每年都會去,十幾年了江司洛也沒見他媽媽吃膩。
這一次好不容易一家子都有時間,他媽媽又想去那裡吃飯,一家人都沒意見。
只是在俞城機場的時候,他臨時改了目的地,飛回了雲城市。
溫竹笑了一下:「國慶結婚啊,那挺好的。」
剛說完,他就又打了一個噴嚏。
窗外的雨依舊肆無忌憚地下著,絲毫沒有要停歇的跡象。
兩人在車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車子駛入華京一中後門那條道的時候,溫竹開口問他:「現在幾點了?」
平日裡,要走半個小時的路程,這車子開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溫竹看向江司洛的左手腕骨上的黑色手錶,雖然兩人坐得很近,但是溫竹並看不清上面的時間。
江司洛垂眸看了一眼,回道:「十點四十七分。」
溫竹唇角露著淺笑:「還好還好,我之前還擔心回來晚了呢。」
華京一中晚上十一點就關門的鐵律,誰都撼動不了,但凡遲一分鐘的,你就只能待在校門外瞪著大鐵門。
而且華京一中的保安大叔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人又凶,嗓門又大,是完全不講情面的。
溫竹來這一個月早就有所耳聞了。
今晚他兼職又晚了半個小時,又碰上下雨,他很擔心學校關門了。
江司洛目光從他的嘴邊掠過,不著痕跡地勾了一下唇,語氣帶著玩味:「要是晚了,就去我那打個地鋪。」
話音剛落,車子就停了。
他們到了華京一中的後門。
對於他玩笑的話,溫竹笑了笑,然後朝他道謝:「謝謝你送我回來啊,這條毛巾我洗乾淨再還你。」
「無所謂。」 然後江司洛就把旁邊的傘遞了過來,「傘帶著,我就不進學校了,你回去了趕緊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