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聽話把寬鬆的褲腳往上撩到了膝蓋上。
被水流沖洗過的傷口已經有點泛白。
溫竹雙手抓著褲腳不讓它們滑落,他看了一眼膝蓋上兩處的傷口後,目光不由地看向正在拆包裝的江司洛。
「謝謝啊。」
溫竹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膝蓋上的擦傷。
江司洛抬眸看向安靜的少年,兩人的目光隔空交錯著。
「不用一直跟我說謝謝。」
話落,他就把碘伏棉簽輕輕往他的膝蓋擦拭著。
溫竹看著他認真給自己擦藥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自己家裡,還是周圍的燈光太暖了,江司洛整個人沒了平時的高冷和疏離感。
看起來很…溫柔。
江司洛給他處理好傷口後,抬頭就看見有些發愣的溫竹。
「怎麼了?」
溫竹回神,揚唇笑了一下,整個人溫軟得很。
「就是覺得現在的你,有點和平時在學校里不太一樣。」
江司洛蓋上藥箱,抬眸問他:「哪不一樣?」
「你在學校很高冷。」
溫竹直言不諱地說,見他笑著,便大著膽子繼續:
「就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我剛來那會見到你,覺得你肯定是好難相處的一個人。但熟悉了之後發現,你和想像中的其實不一樣,你人挺好的。」
收穫好人卡的江司洛無奈笑了一下。
他看向錶盤,已經十一點四十五分了:「你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溫竹搖搖頭:「不了。」
說完他打了個哈欠,漆黑的眸子被洇濕的透透的,裡面帶著一絲疲倦。
他今天站了一天,中午也沒午睡,其實有點累。
「那就睡覺吧。」
溫竹也放下了褲腳,他膝蓋的碘伏也幹了。
江司洛站了起來,看向從沙發上起來的溫竹:「介意去主臥睡嗎?」
「跟你嗎?」 溫竹遲疑了一下問。
「嗯。」
溫竹抓了一下後腦勺:「可我睡姿不太好,會影響你休息,你這有客房嗎?」
江司洛輕輕搖頭:「除了主臥,其他房間都被改成了功能房了。」
這套房子是他上高中時,大哥給他準備的。
當初設計的時候,除了主臥,大哥把所有的房間都給他設計成了功能室,壓根沒有預留客房。
溫竹:「……那你有沒有多餘的被子?我可以睡沙發湊合一晚。」
江司洛還是搖頭。
「也沒有,我一個人住,沒有多餘的被子。」
說完他看著溫竹的眼睛:「我臥室床很大,可以一人睡一邊,不用擔心影響到我。」
聽他這麼說,溫同學也沒矯情,點點頭:「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