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就剩下了才認識不到一天的江司洛和嚴律。
一個高冷淡漠,一個直爽熱情。
共同認識的人此時不在,場面倒也不尷尬。
兩人雖性格完全不同,但又詭異地有著相同的屬性,都是那種只要你不尷尬我就不可能尷尬的性子。
此時,兩人坐在對角,隔空對望。
彼此都清楚對方有話要說。
江司洛打量這個跟溫竹從小一起長大,對溫竹知根知底,在溫竹心中分量感很重的髮小。
嚴律也同樣打量這個認識一個月,就能讓溫竹放下戒心,非常信任地跟著回家住的同桌。
一個在暗暗羨慕於他跟溫竹認識了這麼長的時間。
一個在暗暗較勁於他短時間內就獲取溫竹的信任。
面上雲淡風輕。
內里暗潮湧動。
嚴律微笑著客氣開口:「今天多謝哥們帶我和溫竹出來玩。」
江司洛略微勾唇,禮貌又疏離:「不用客氣,樂意至極。」
「昨晚溫竹沒給你添麻煩吧?」
「他是我同桌,不麻煩。」
「我看你對溫竹挺好挺關心的。」
「他初來乍到,關心是應該的。」
「你人不錯。」
「你也不差。」
嚴律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僵著嘴角扯皮幾句,已經渾身不自在了。
雖然接觸還不到一天,嚴律卻觀察到了很多細節,溫竹這同桌對他確實不錯,絕不比自己差。
昨夜在酒店大堂。
他等電梯回房的間隙,朝大門看他們離開的方向,許是車子離得不遠,他們只打開著一把大傘。
透過漣漣雨幕,他看到眼前這個男生,把大部分傘都傾斜到了溫大校草那邊。
從圭鶴山回來途中,溫竹靠在他肩膀上睡了半路,他坐在後面看得清楚,這人動作都沒變過,更別說叫醒睡得像豬一樣的溫竹了。
而剛剛吃東西,他跟溫竹吃的是不辣菌湯鍋,江司洛時不時會用湯勺撈些東西給溫竹。
昨晚溫竹沒地方去,第一時間就想到他,就說明平時這人對溫竹肯定很好,不然溫竹不可能去打擾他的。
他認識溫竹十幾年,很了解溫竹的性子。
能讓溫竹信任的人,三觀和人品肯定沒問題。
如果能在雲城認識一個不錯的朋友,嚴律是為溫竹開心的。
江司洛神情松閒,看著沒再主動開口的嚴律:「你是特意來雲城市看溫竹的吧?」
肯定語氣的疑問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