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不明所以地回頭一看。
就見到客廳那個巨大的電視,正播放著夜間新聞,電視的聲音也不大,他都沒留意什麼時候打開的。
「哦,我同桌開的。」
溫竹對著視頻那頭的嚴律解釋著。
說著,他抬眼環視了一眼,也沒見著江司洛的身影,想來他是進去洗澡了。
溫竹又看向手機里只穿著一條褲衩的嚴律。
因為溫竹剛剛轉身的動作,他手裡的手機也跟轉,嚴律就看到了他身後的客廳背景和落地窗外那燈火璀璨的夜景。
本身家境就很好的嚴律同學頓時嗷嗷叫:
「我去,你同桌家好大啊,這看著像是頂樓大平層吧,這裝修設計風格,這哥們有錢人啊!」
溫竹坐在沙發上,伸手撓著自己的膝蓋。
「是挺大的,估計得有兩三百平吧。」
視頻里嚴律把衣服往頭上一套,就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溫竹看到他桌面上卷子。
「你還差多少卷子沒寫啊?」
嚴律同學頓時喪里喪氣的。
「還有四張半呢,出來玩還要寫作業,好他媽苦逼。」
溫竹見他打開筆帽,把卷子拖過來。
「老子準備把這半張英語卷子寫完就睡覺,剩下的回家再說,反正現在才2號,我還有兩天時間可以浪。」
溫竹笑了下。
手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膝蓋。
「我跟你差不多,還有三張半,等明天在寫。」
兩人又繼續聊了幾分鐘,才掛了電話。
溫竹放下手機。
靜靜地看著電視裡播放的夜間新聞。
搭在腿上的指尖輕撓著膝蓋,只是撓了幾抓後,他就停頓了一下來。
溫竹低頭看向自己的膝蓋。
之前校運會跑3000米摔的一跤,兩邊膝蓋的擦傷已經結痂了,只是現在有些輕微的瘙癢,他總忍不住去撓。
剛撓著撓著,他指甲不小心就摳翹一小塊痂。
溫竹看著被自己摳裂的小痂縫,原本已經完全癒合的地方,又滲出一點點血絲。
溫竹:「......」
手欠了。
溫竹盯了一眼,想都沒想,又伸出手指去按著那塊翹裂的痂,想把它給摁回去。
他剛摁了一下,耳畔就落下了一聲嘆息。
溫竹「咻」地抬頭。
就看見江司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旁邊,手裡提著個白色小藥箱。
溫竹張了張口,聲線溫軟:「你怎麼走路都沒聲音的?」
江司洛瞥了他一眼:「有聲音,是你摳得太認真了。」
溫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