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里華京一中的食堂是不開飯的,一般住校的學生都是自己出前後門買吃的。
但他其實沒什麼食慾。
嘴巴很淡。
吃進去嘴裡的東西沒什麼味道。
剛剛吃了一碗粥就不想吃了,只是看到桌上熬粥的砂鍋,溫竹便不想糟蹋他的心意,他應該很早就熬好放那溫著了。
車子在華京一中後門停下。
溫竹扭頭看了一眼江司洛,在他準備推開車門時就開口:「外面雪挺大的,你別下車了,我自己進去就好。」
說著就打開了傘走下來。
眸中含笑對著江司洛擺了擺手:「好了,你快回去補個覺吧,咱們周日晚上見。」
他身上穿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帽兜帶在頭上,雪簌簌地落在他的周圍,江司洛看著他,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好,有事可以打我電話。」
溫竹唇邊一直掛著笑,點點頭:「嗯,好。」
語氣和神色明明與平常無二,但江司洛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可一時半會兒他又說不上來。
可能是生病的緣故。
隔著學校的自動門,江司洛望著那抹走在校道上的身影。
雪下得很大,溫竹只不過才走到榕樹根下面,身影就已經被模糊了一片,等完全看不見了,江司洛才收回視線,朝著前面的司機道:「陳叔,回去吧。」
「好的,小洛少爺。」
車輪壓過潔白的雪面,沒一會就消失在校門口。
回到宿舍後。
溫竹就脫下了羽絨服,從背包里拿出假期作業,開始了沉浸式地刷卷子。
空蕩蕩的宿舍里,少年坐姿端正,專注地寫著作業,除了偶爾發出翻卷子的聲音,整個宿舍靜謐無聲。
另一邊。
安靜的書房內。
壓根沒補覺的江司洛坐在書桌前寫卷子。
寫著寫著,他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身體微微後傾,倚靠在舒適的椅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轉動著手裡的黑筆。
他的手生的很好看,手指修長直溜,骨節線條分明,指甲被修剪得整齊乾淨。
伏在手背的青筋脈絡如同蜿蜒的溪流,清晰可見,透露出一種獨特的性感與力量感。
這雙手任何手控的人看了都會挪不開目光。
江司洛雙唇緊閉,冷清寡淡的目光挪向旁邊,那深棕色實木桌面上放著一個矮矮胖胖的透明玻璃罐。
罐里密密叢叢的苔蘚翠綠欲滴,蘚面上早已找不出任何壓痕了。
中間那棵青翠挺立的小文竹,層層枝葉濃綠蒼翠地鋪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