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寂靜無聲。
沒人說話,也沒人掀開被子。
被子裡全是兩人交纏混雜在一起的灼熱呼吸,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是誰的呼吸聲愈發的粗重。
過了好半晌,溫竹才出聲,嗓音里又抖又顫:「禮……禮尚往來,你,你之前也咬過我,咱們扯平了……」
狹隘的漆黑空間裡,溫度在不斷攀升著。
「溫乖乖。」江司洛手指緩慢地插進他的發縫裡,聲音又沉又啞,「你覺得我們還能扯得平嗎?」
溫竹沒有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
他臉色爆紅地從江司洛身上下來,下身往旁邊挪了挪,整個人還是悶在被子裡不出來。
「別悶壞了。」 江司洛的氣息比剛才還粗重,他輕輕拉下溫竹緊拽著的被子,露出那個毛茸茸的腦袋,「我去浴室洗個澡。」
說完他便下了床,走進了浴室里。
不多時,半個頭都埋在枕頭裡的溫竹,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傳來。
他有些懊悔地揪著枕頭,羞得眼尾都染紅了。
接下來幾天。
溫竹一直和江司洛待在一塊。
每天一起做飯一起做作業,作息跟在學校都差不多。
幾天假期轉眼即過。
十號這天,假期結束,他們要回校上晚自習。
以往總是踏著鈴聲來上晚自習的學生,這一次全都提前回來了,因為他們還得從宿舍搬書回教室樓。
江司洛和溫竹在傍晚六點也回了學校。
即將沒入地平線的落日金燦而和煦,透過校道兩側的枝椏照射在步履匆匆的學生身上。
兩人剛走到宿舍樓下,就看到氣喘吁吁的杜澤和周之函搬著書本從樓梯下來。
「臥槽,洛哥你哪來的板車?」
杜澤看到江司洛手裡拉著的藍色小板車,眼裡冒著精光。
江司洛:「中午去買的。」
杜澤立刻嗷嗷叫:「快快快,借個車用用,累死老子了。」
江司洛把藍色小板車往他跟前推了一下:「拿去吧,你們還有多少沒搬?」
「我們都搬了三趟了,這是最後的。」 周之函「啪」的一聲,毫不客氣地把書扔在板車上。
杜澤苦著一張臉:「洛哥你要是早回來二十分鐘我們也不至於搬得這麼苦逼。」
江司洛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你們回來這麼早。」
平日裡這兩人都是臨近上晚自習才會回教室的,哪知道這次這麼早回來。
溫竹看著兩人問道:「顧翔也來了嗎?」
杜澤拉著板車扶手,耙了一下額前的頭髮:「他啊,早來了,比我跟周之函還早,我們來那會兒他都搬完書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