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律一把抓著溫竹的後衣領,把人往後拖。
這棵李樹已經三十多年了,長的很高大,站地上只能摘到樹枝邊緣的李子,但之前他帶浩子他們來的時候,全給他們薅乾淨了,剩下的李子只能爬樹上才能摘到。
「咳......嚴同學,你想勒死我啊。」
溫竹穿著一件白色短袖襯衫,怕被人看到鎖骨上的痕跡,脖子上的紐扣繫到最上一粒,被嚴律突然一拽,勒得咳出了聲。
嚴律立馬放開他,訕笑一聲。
「Sorry,不是故意的,反正你別上去了,你在下面舉籃子,我給你摘。」說著他便動作靈活地爬上了樹。
「那你小心一點啊。」
「放心,這樹我都爬熟了。」
從小學一年級認識溫竹之後,這棵樹他就爬過無數次,尤其是每年李子成熟的時候。
溫竹站在下面舉著個竹籃接嚴律扔下來的李子。
直到籃子裝不下了嚴律才下來,樹上剩下的都是青色的還能留一段時間。
「這籃子裡的你一會兒全提回去吧,我留這些夠了。」 溫竹指了指石桌上那一小堆李子。
嚴律拍了拍手:「我也吃不了這麼多。」
「那你拿去給秦立浩他們,你傍晚不是還要去練車嗎,順帶給他們拿過去。」
「行吧。」
溫竹抓著一把李子到對面鞦韆旁的水龍頭洗乾淨。
嚴律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大咧咧地背靠著石桌:「話說,你那位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啊,都畢業了應該很多時間吧,剛在一起就異地戀啊?」
溫竹把洗好的李子遞給嚴律後就在一旁坐下。
「他還有事兒要做。」
溫竹慢吞吞地咬著李子,餘光看了看嚴律。
猶豫了一下,便開口把在男朋友家人面前出櫃和車禍的事情跟嚴律講了一遍。
之前沒說是怕嚴律擔心會火急火燎飛過去,現在自己已經回來了,溫竹也不想瞞著嚴律,嚴律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
嚴律聽後差點沒跳起來掐溫竹脖子,整個人咋呼道:「臥槽,溫竹你他媽出車禍這麼大的事情現在才跟我說?你拿不拿我當你兄弟?」
溫竹連忙解釋。
「我這不是怕你擔心麼,再說我其實就扭了腳而已,江司洛他哥哥受傷才嚴重。」
嚴律把棒球帽脫了下來,耙了一下寸頭,皺眉地看著溫竹:「你老實交代別騙我,你現在跟江司洛什麼情況?他們家人這麼反對,你們分了?」
溫竹立馬搖頭。
「沒,沒分,江司洛他哥哥人很好的,他是同意我們談戀愛的,他媽媽現在也接受,就是還沒過他爸爸那關。」 溫竹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不過目前這種情況已經是挺好的了,他爸爸雖不能接受我們的關係,但至少沒逼我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