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了下腦袋,耳邊音色的墜飾搖搖擺擺,表情幾乎帶著一種困惑,「你什麼都有了還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們倆的關係里,生氣難道不是我的專利?」
「詭辯。」楚漆薄唇輕啟,「不要說得好像你遭遇的悲慘一切都是因為我,不是我讓你失去一切的。」
當然不是啦,但他卻是可恨的、高高在上的對照組。
「你想說我在道德綁架你?算了隨便你怎麼說。我就是這麼卑賤惡劣的人你清楚的,不過我樂於接受我的卑劣,你呢?恨得要死嫉妒得要死,還要隱藏不甘裝得無所謂,好像你站在這裡等著江聲,他就遲早會回來似的。」
清風吹動楚漆的外套,他彈了彈菸灰,「繼續說。」
楚熄揚起眉,「搞什麼,偷師?我不是來給你上課的。」
楚漆雲淡風輕,嘴角勾翹,「你以為這些話就能攻擊到我的話,比你是在給我上課更令人發笑。」
「是是是,你心理強大得很,你他媽就是個打不死的蟑子螂。」楚熄咧開嘴歪歪頭,肩膀聳了兩下,這個動作由他來做總有兩分瀟灑。
他轉身要往屋裡走,忽然頓住腳步回頭。
「那時候,他明明更喜歡我的。」
他笑了一聲,「如果不是那場酒,到底誰才是和他在一起的那個你說得清嗎?做人得清楚自己的卑劣,得有自知之明。知道嗎,楚漆。」
說完這句話,他卻沒有再看楚漆的表情,自顧自地進了房間,「砰」地一聲甩上了陽台門。
良久。
一陣又一陣冷風幾乎都無法吹醒楚漆的頭腦。
楚漆面無表情,近乎粗暴地捻滅了菸頭。指尖竄起短暫的痛意,濃郁的葡萄味在最後一抹白煙散去的時候消弭。
聽說楚熄長大的地方治安混亂,在他童年時尤甚。
有一瞬間他心頭湧起無數惡意的詛咒,但從小到大的教養讓楚漆把這些話統統收了回去。
像是香菸燃燒後只留下灰燼。
他的滿腔惡意只化成一句,他的生命中為什麼多一個弟弟。
*
江聲拉開門看到門口放了一個袋子的時候愣了愣。
他蹲下來把袋子提起來打開,發現是一袋早餐,沒有署名。
難道是節目組發的?這麼好心。
他打開一看,發現還是他很喜歡的蟹黃湯包。
天。
嚴落白,你小子果然是關係戶吧。
江聲怪懷疑的,又有點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