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著聽眾玩,這就是音樂者常玩的小把戲。
江聲甚至還趁機分了個心,覺得自己應該打個耳洞。
這時候如果耳朵上像楚熄那樣穿些花里胡哨銀光閃閃的東西,肯定非常閃亮。
但是他非常怕疼,比起怕,更準確的形容應該是討厭。
討厭會讓他感到痛的事情,所以註定江聲這輩子都和紋身與耳釘這類事情無緣了。
鼓棒敲下重擊。
海浪再度湧起,將未得到滿足的情緒重新挽回推向更高的高峰。
人群高喊起來,齊聲嘶吼著唱。
音樂在遙遠的深海迴蕩,恍惚讓人覺得全世界只剩一艘海船在燈塔下寂寞停泊。
江聲鼓棒敲擊的頻率眼花繚亂,但能看出他得心應手,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他在強光與歡呼聲里抬頭,看向楚熄。
也許是在場的泱泱人海只有他一個值得關注,也或許是因為是認識的人所以要看著他給他參與感。
但無論如何,這樣遙遙的對望已經灌注一種只有兩個人能理解的心意。
江聲抬抬下巴。
楚熄知道他的意思是叫他好好看著——看他怎麼出風頭,成為人群中閃亮的唯一。
他的心跳早就劇烈到不聽使喚。心臟好像被細細密密的藤蔓纏縛,尖刺刺得他生疼,又有一種異樣的酥麻順著四肢百骸蜿蜒,連頭腦都變得恍惚。
他也漸漸控制不住表情,大笑起來。他張開手臂往後躺靠,手指點點自己的眼睛,再眯起眼隔空遠遠點了點江聲。
我在看著你。
我一直,都在看著你。
【江聲我的天呢,耀眼得有點太超過了吧??到底誰能抗住這樣的江聲啊,他無比耀眼的表現是為了你誒!!和江聲熱戀不知道會有多幸福,,】
【我宣布這場酒吧約會封神辣嗚嗚嗚!熄聲是我心中純愛的神!】
【他們隔著人海對視,那一瞬間無人明白這是否是一種隱晦的相愛,哪怕是一瞬間,起碼有一瞬間】
【我要是楚熄,我現在就衝上台抱著江聲猛猛啃,這誰受得了!!他看我,他只看我誒!這不是勾引還能是什麼!】
昂揚的氣氛中忽然有道聲音拔高。
「江聲——」
人群一愣。
這個名字在近期可真是漆黑到家喻戶曉。
要說江聲的黑料,那確實不少。何況最近《突然的戀愛》熱播,只要一個人有自己的社交網,就難免會聽到這個避無可避的名字。
可是平日裡大家談論他的感情生活和突然被吊上懸崖的命運,把江家的命運和困苦的江聲當做談資,沒有人想到江聲沒有跌入谷底,他並不落魄,也全無失落,反而還有如此亮眼的時刻。
怎麼能不叫亮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