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意轉過視線。
江聲還沒來得及說話,楚漆的掌心就捧著蹭了蹭江聲的側臉,觀察他的衣著,「穿得太少。」
說著就開始解扣子,一副要脫外套給他穿的樣子。
楚漆體質和江聲是兩個極端。
他真的像是那種很會適應環境的獸類,不畏寒,哪怕是冬天也依然穿得少。
江聲嚇一跳,趕緊抓住他的手腕,「不用不用!」
他展示自己的暖手袋,「我有這個。」
楚漆被抓住一隻手,乾脆反手握住他。單手把解到一半的扣子又扣回去,視線轉移到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顧清暉身上,「顧導細心。」
江聲:「蕭意給的。」
楚漆的目光就轉向蕭意。
他眉宇闊氣深邃,挑了下眉,氣場有些沉冷,「你對我的朋友倒是格外關照。多謝。」
蕭意的手握住江聲另一隻手,「沒關係,畢竟我們也是朋友。」
江聲:「……」
救命,他怎麼這麼多朋友。
他兩隻手都被抓緊,一時間又想起影院那個讓他毛骨悚然的場面。總有種腹背受敵……不對,是秋後問斬的感覺。
江聲深吸一口氣,把兩個人都甩開,後退再後退,站在安全些的顧清暉身邊。
顧清暉手插在口袋裡,目光淺淡地掃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疑惑,但沒有問,也沒有拒絕。
他們又等了一會兒,沈暮洵和楚熄是坐一輛車來的。
開車的是沈暮洵,大冬天沒太陽,偏還帶一副墨鏡裝酷。俊美的臉上表情是遮不住的難看,很顯然拉車載情敵令他心情不快到了極點。
懷抱著這樣不快的煩躁的心情,他邁腿下車,隨手扔出一張節目組的卡片到江聲懷裡。
江聲手忙腳亂地把那張卡抓住。
沈暮洵笑了聲,很快又把笑意壓回去,開口的時候話音平穩了些。「這次在超市有一個小比賽。」
他摘下墨鏡。
江聲目光看向他摘掉墨鏡的手,忽然一頓,視線集中在他的指骨上,喊了一聲,「沈暮洵。」
沈暮洵的話音戛然而止。
不如說他整個人都像陷入短暫時停那樣靜止一瞬。
一兩秒之後,他摘掉墨鏡掛在領口,帶著細微的不耐抿了下嘴角,「做什麼?」
他的手放到身側,江聲的視線也跟著落到他的腿邊。
「你的手受傷了嗎?」
沈暮洵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五指張了張。
修長的手,手背一片紅,指骨擦傷的痕跡到現在都沒能得到正規的療愈,又經寒風一吹,越發被襯出慘烈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