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一瞬,江聲衣領翻開,裸出的暗紅指痕映入眼帘,幾乎在瞬息之間攫取了他的注意。
楚漆眼睛低垂,拇指摁在指痕上捏了捏。
他綠眸眯起,深邃眉眼沉澱著情緒,很快又不動聲色地幫江聲把衣領提上去。
「既然只是朋友,你占有欲就別太強。這回把人嚇跑,你可不一定能再找到……江聲你看他。」
楚熄甩開楚漆,抽著氣揉自己的腕骨,把手遞到面前讓江聲看,可憐哀嚎像小狗叫,「他老這樣,他都不是一次兩次了。雖然我是他親弟弟,但是他對我就是這麼殘暴。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怕他了吧?」
楚漆甚至懶得辯駁,深刻面孔上表情冷硬。
江聲:「呃。」
等等,別的我暫且不說了,你到底怕他哪裡啊?
蕭意加入戰場,口吻平靜,「楚先生是找阿聲主持公道的,還是只是找阿聲賣賣慘。」
楚熄從不輕易陷入自證陷阱,「還有你,你也配叫朋友,你連楚漆都比不上。」
蕭意:「……楚先生?」
江聲有點想笑,他死死憋住了。
【小楚發瘋是真的無差攻擊所有人啊哈哈哈】
沈暮洵等得不耐煩,他插著口袋和江聲擦肩而過,聲音低沉,「差不多了得了,你真當有人愛看你狗叫嗎?」
楚熄掛在江聲身上,親密蹭蹭。「你狗叫的時候我可沒說什麼,大家都是狗,彼此之間是不是應該多點尊重?」
江聲受不了了,好黏糊,好噁心。他用力把楚熄的臉推開,「走開,走開。」
沈暮洵驀地停下腳步,黑眸眯起。
嫌惡的目光在楚熄恬不知恥靠在江聲身上的腦袋上一瞥,寶石耳釘的紅色如同燃燒起來似的,「你再說一遍?」
楚熄抬頭。
少年捲毛晃動著,一串耳釘閃亮。項圈掛在脖頸上,他舊傷沒好,聲音還有些沙啞,卻誠心實意。
「你覺得我侮辱你了?可是我說自己也是狗誒。你不覺得當江聲的狗也挺好的嗎,他畢竟還挺喜歡狗的,狗狗可以被他摸摸頭握握手親親臉咬耳朵誒?人都不一定有這個待遇。」
他說著,都有些艷羨似的。
江聲愈發後背發毛,急忙把楚熄推得更遠了些,努力而無力地自證清白,「……不是!你自己想玩奇怪的play不要把我算進去!」
一片空曠的安靜。
沈暮洵這次真的語塞,他用難以言喻的目光瞥了眼楚熄,像是不想和他計較。拽了一把江聲的衣領子,「和這種人混在一起,對你的智商不會有影響嗎?」
刻薄,譏誚的目光裡面好像更深層次地沉澱著什麼。
楚漆抬頭,看到他捉著江聲領口的手指力度都克制,江聲後頸的指痕沒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