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的?」
嚴落白在往前走,黑色的呢大衣飛揚。回頭瞥了他一眼,目光極輕極冷淡,「表現很好,是給你的嘉獎。」
江聲眼睛亮起來。
嚴落白:「但考慮到後面發生的事情,只准吃一半。」
江聲:「……」
色字頭上那把刀原來拿來切了蛋糕。
可惡啊!
*
顧慮到江聲還在車裡等他,嚴落白處理事情非常迅速。致電導演詢問了監控的問題,緊跟著找值班的監控員申請介入。
首先確定露台沒有監控,其次分析各個角度可能會拍攝到露台畫面的監控位置,逐一察看。儘管都沒拍到什麼,但以防萬一,嚴落白都剪輯刪除,連雲端平台上的備份也沒忘記放過。
這還沒完,他還要看路過的工作人員是否注意到了露台的動靜。反覆拖拽進度條觀察他們的視線步伐和表情,直到確定當時的事情的確無人注意才罷休。
一切處理結束,他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原本沒必要這麼麻煩,原本這個時間他和江聲已經到家了。
家。
那個字眼顯得格外突兀,像是悶熱夏季里的冰飲,忽然讓嚴落白滿心的狂躁鎮定了一下。
從燈火通明的基地走出,一路來到地下車庫,嚴落白的情緒已經穩定很多。
他拉開車門坐進車裡,江聲抱著手機玩遊戲,「你可算回來了!」
嚴落白安全帶一扣,眼鏡又開始起霧。他摘下眼鏡緩了一會兒,「你是夜貓子轉世嗎?通宵之後還有精力在這裡打遊戲。」
「就是因為太久沒睡,所以現在睡不著了。」江聲抱怨。
很好,嚴落白想,剛剛那段惹人厭煩的插曲已經過去,以後沒有人會提起,那麼乾脆就當它不存在。
嚴落白的近視有四百度,模糊的視線中他依然能看到副駕駛前面的平台。
拆開的蛋糕盒子裡空空如也,顯然他帶來的那個蛋糕已經被吃乾淨,一點不剩。
他手指有些發癢,捻動一下,從喉嚨里發出一聲輕笑。
從來就不聽話,江聲。
他默不作聲地側眸看了眼他。
江聲已經從舞台裝換回了常服。
被扎了個小揪的頭髮也散落下來,舞台妝已經被卸下,看起來真的很乖巧很純良,任何人見到他的第一眼,大概都會覺得他是個好孩子。
好孩子,怎麼會做壞事。一定是被人帶壞的。
嚴落白最清楚他有多糟糕,但思維還是忍不住晃了一下錯了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