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清脆的響動。
門外的敲門聲頓時停下,顧清暉聽到幾聲惡狠狠的咒罵。
顧清暉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把鑰匙開了門, 發出和反鎖時相同的聲音。
他的手按在心口停頓, 視線低下去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手。
修長的手泛起紅, 青筋攀附跳動。
熱意在血液中奔騰,落在江聲嘴唇上的觸感似乎仍然沒有消散, 因為他只需動一動手指, 酥麻的電意就從指尖竄上了天靈感。
和上次一樣, 奇異的感覺。
碰了江聲一回,那種飽滿酥麻的享受,江聲離開數年後終於重新降臨。
顧清暉一時間找不到停下的理由。
他走到陽台,拉上透明的玻璃門把月牙鎖合上。把窗簾拉上之前,他停頓了下,回頭看了一眼江聲。
白練般的月色傾瀉,他的臉孔陷入柔軟的被子裡, 在黑髮映襯下顯出有些脆弱的蒼白。
月亮。
會讓狗變成兇惡狼人的東西。
月光把顧清暉的臉部輪廓線勾勒得更加深刻。
他拉上窗簾。
奇異的電流在體內攀爬, 情緒已經像是崩壞般徹底紊亂,又維持怪異的邏輯運行。
月光被一寸寸掩蓋的時候, 他的影子也在一點點被黑暗吞沒。最終,在一片暗色中他回到床邊,把江聲抱起來,塞進被子裡。
江聲清醒了一瞬, 又或者是被他還沒擦乾的頭髮滴落的水珠驚醒, 眯著眼睛在黑暗中用一種像霧的眼神看他,頓頓的還沒有開口, 只是張了下嘴巴。
手掌扶著江聲的臉,略微抬高。
掌心溫度讓江聲覺得溫暖,困頓中不知道把他當成了誰,竟然打了個哈欠低頭蹭了蹭。
毫無自覺的親昵讓顧清暉蜷緊了手指,一股電流開始亂竄。
「江先生。」聲音聽不出情緒。
江聲皺著眉抬頭看他,口吻模糊,「幹什麼!」
顧清暉安靜地垂著睫毛,從這張臉上看,沒有人能看出一點欲望的痕跡。
上個星期,他對江聲做過冒犯的事情。
他遮住了江聲的眼不讓他看,箍住了江聲的手不讓他碰。
雙腿夾著他的腿,懷抱是用力的,他沒有給醉酒中沒有力氣的江聲一點反抗的可能,也不給他發現自己到底是誰的機會。
壞透了。
是他的罪惡,渴望和報復。
理智清楚這種行為錯誤,不可饒恕。然而玷污他的欲望陰暗不潔帶著亢奮瘋漲,不正常的成癮性興奮如果不是被人撞破,恐怕難以抑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