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沙啞,卷著一點沉悶,咬字用力地重複了一遍。
「你說好的。」
江聲是說了。
因為影子懲罰雖然限制了24小時,可是畢竟節目組晚上並不錄製,這段時間相當於灰色地帶。
江聲原本是答應在房間內的直播鏡頭關閉之後去幫沈暮洵換藥的,畢竟他看起來真的很可憐,他請求的時候江聲想起昨晚蕭意也來過,心虛地答應了。
但是……
他不是睡著了嗎。
江聲撓了撓頭髮,試圖狡辯,「沒忘。」
沈暮洵卻終於找到理由對顧清暉發難。嘴角揚起一點難看的笑,似乎也是終於找到理由在心裡為江聲辯解。
不是江聲的問題。
他是無可奈何,被迫留在這裡。
「所以是他不讓你走?」
好像也不能這麼說。
江聲怔愣一下,眼前兩個人在等他的回答,確切地說,是要看他對誰的偏向更深。
忽然,江聲又聽到了幾聲靠近房門的腳步。他轉過頭,和顧清暉對視一眼,聽到鑰匙串碰撞的清脆聲響,然後鑰匙被捅入鎖孔轉動兩圈——
「咔嚓。」
房門被打開。
顧清暉分明記得他已經反鎖了。
門被打開。走廊的燈光隨著推門的動作有暖色的光扇形展開,顧清暉抬起頭,看到一張溫和的面孔。
顧清暉:「我想請問,為什麼要在晚上私自打開我的房間。我需要合理的解釋。」
眼角帶著淚痣的青年晃動著手裡的鑰匙,漆黑的目光在江聲的身上定了定,而後游移著落到被關在陽台的沈暮洵。
他幾乎是控制不住地微笑起來。
真是狼狽又愚蠢。
但蕭意倒是不介意他更狼狽,更愚蠢一些。
他看向顧清暉,表情帶著一點疑惑,「我聽說顧老師的房門打不開了,和阿聲一起被困在裡面,所以這才趕緊去找後勤要到了備用鑰匙……你們沒關係吧?」
顧清暉的手按在門把手上,淡淡地開口,「是嗎,誰說的?」
一隻骨節寬大布滿傷痕的手卡在門縫裡用力擠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