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聲頓時悚然且顫顫巍巍地支起上半身。
這是什麼恐怖故事。
江聲這輩子是絕對不會結婚的!就算吃軟飯也不結婚,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楚漆無奈地把他按下去,「開玩笑的。」
江聲顫顫巍巍地躺下來,要死不活地說,「嗚嗚,輕點。」
「不用力,藥油怎麼化開。」楚漆的手寬大修長,攥著他的小腿推揉的時候用力,筋骨凸起。他的眼皮垂著,嘖了一聲,「還有,天天喊冷,為什麼只在上半身加衣服?以後得老寒腿指望神仙來照顧你嗎祖宗。」
江聲疼得蹬腿。
一道帶著檸檬香皂味道的高大影子在江聲另一邊走過來,手裡遞來什麼東西放在江聲嘴邊:「啊——」
江聲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張開嘴。
一顆葡萄味的酸糖。
楚熄懶洋洋地坐到另一邊,把手指擦乾淨,指腹捏捏江聲的臉,調笑著說,「沒關係啊,我不是在這裡嗎。以後楚漆死了,我可以照顧你的。」
江聲把糖含在嘴裡,想了想接話,「那我豈不是和楚漆一起死,我和他就差一歲。」
「呸呸說什麼呢,這麼晦氣!」楚熄把江聲嘴巴捏住,「噓,死啊死的,不要掛在嘴邊。」
江聲:「……」
明明是你先開始的!
「手也伸過來。」楚漆打斷他們的對話。
江聲沒想到楚漆竟然連手腕上的傷痕都發現得了。他磨磨蹭蹭地坐起來,把手遞給他。
楚漆的目光瞥了眼他的手腕:「袖子挽起來,我的手別把江江弄髒。」
江聲乖乖照做。
楚熄在一邊看得不爽,「為什麼啊?為什麼要聽他的啊?為什麼不給他一腳往死里踹啊?我也可以給你揉手啊。」
江聲的手腕被楚漆握住。
楚漆的手很大,不只是手,楚漆身上的一切都有很大的量感。比如寬闊的肩膀漂亮的胸肌,身材屬於穿什麼衣服都不會顯得單薄的類型。
心智成熟的男人完全把楚熄一通廢話當成空氣,指腹在江聲繞著尺骨一圈的烏青上摩挲。力度很輕,但手背又繃緊。似乎是帶著疼惜,以及一點似有似無隱忍的怒意。
半晌,楚漆才抬起深邃的眼睛輕問他,「疼不疼?」
江聲搖頭:「不碰就不疼。」
楚漆哼笑,「那我要碰了,聲聲,忍著。」
他一用力,江聲立刻嘶了一聲弓著背往後縮。手被楚漆緊緊抓著,後背又碰到楚熄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