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來,我也會等。」沈暮洵輕笑,抬起頭親吻他的臉頰,「再好好地看看我吧,江聲。我們很契合,你忘了嗎?」
熱氣。熱氣。
滾燙的熱氣把江聲的腦袋放在蒸籠裡面烤。
沈暮洵在這種讓人頭腦發暈的熱意中,用他好聽的聲音輕輕在江聲耳旁呢喃,「抱著我好嗎,寶寶。」
江聲扯著他頭髮的手已經不知道何時鬆開。他坐在盥洗台,低頭看著沈暮洵,沈暮洵也抬著眼睫看他。漆黑的眼睫底下,滾燙的淚珠映著微弱的光線,滑落在下頜,被江聲的手心接住。
江聲被澀到了……不是,被燙到了。
喉結被按住,羽毛一樣的觸感溫軟地落在嘴唇上,然後被咬著含著舔著,既溫柔又兇狠地對待著。
侵入頭腦的浪潮是溫熱的,又或者是滾燙的,江聲知道為什麼情.欲總是用潮水來形容了,畢竟它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江聲以為自己會徹夜難眠。
但是或許是因為鬧得太心累了,他竟然睡得很死。
醒來之後,腦袋裡像幻燈片放映那樣重播昨天的畫面,江聲有點心梗,又有點該死的興奮。他頭皮發麻地往後倒,覺得不該,真是不該。可他的清醒總好像是馬後炮,在一切結束之後才給他當頭一棒。
江聲在床上攤著,看天花板都覺得上面長了一雙盯著他看的眼睛!於是對著空氣咬牙切齒拳打腳踢!
啊啊啊!
啊啊啊啊!
為什麼又這樣,為什麼又這樣啊!
所以昨天就應該直接不去沈暮洵的房間!之後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沒有存檔點這種東西!江聲真的要生氣了!
他抱著頭逃避了一下現實,然後不得已地起床洗漱。
還在洗漱刷牙的時候,房門就被敲響。江聲停頓一下,耳朵支起來,帶著一種諱莫如深的警惕說,「請進。」
走進來的是楚熄。
「怎麼是這樣的表情?你以為是誰在敲門。」
楚熄穿著撞色的衝鋒衣,頸上帶了一隻截斷伸縮可拉拽的choker。耳骨的耳釘打了一串,整個人年輕得很潮流。
他肩膀清瘦寬闊,眉眼深邃,疤痕帶出一點帥氣的瀟灑,若有所思地問,「蕭意?沈暮洵?」
江聲眨眼,「沒有啊。」
少年對這個話題沒有延伸的興趣。他靠在洗浴間外面和他對視,綠色的眼睛像是祖母綠的珠寶熠熠生輝,眼睛彎彎,「今天錄製結束,要不要和我去學校裡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