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聲:「……」
被刺傷到了,畢竟他似乎也是其中之一。
「你都沒查過你怎麼知道,還是不要背地裡說他。」江聲把話題扭回正題,「你的手怎麼了?」
楚熄甩了甩手,聲音悶悶的,「……路上摔了一跤,腿上也摔了,好疼的。」
江聲被他一提醒才往下看,發現楚熄現在的樣子著實有點狼狽。
厚實的冬裝褲都被擦破,圍繞膝蓋一圈有髒兮兮的痕跡,暗色的血液順著流淌下來,暈開一片痕跡,很有些觸目驚心。
「你這得從多高摔下來能摔成這樣啊!」江聲頭皮直發麻,看得自己膝蓋都開始疼了,「你怎麼不直接去醫院?」
「我怕我走了,你對這裡又不熟悉,找不到我怎麼辦。」
「我的手機是用來幹什麼的,擺在這裡好看用的嗎?」江聲覺得好氣又好笑,「打個車去醫院,先包紮了再說……要我扶嗎?」
楚熄頓了頓才開口,聲音微弱,可憐兮兮,「……要。」
江聲抬了下眼睛,伸手拍拍他的臉,哼笑,「還好意思說要,好蠢。就該讓你一瘸一拐地往醫院走,漲漲教訓。」
楚熄低頭把毛茸茸的腦袋蹭在他臉頰,「哥哥不會這麼狠心的。」
他晃動腦袋的時候耳朵鏈子也在亮晶晶地晃,脖子上的項圈鏈也在晃,整個人像是被拴住的大隻犬種。
他沒有把身上的力量放在江聲的身上,他太高也太重了,會給江聲造成不小的負擔。他享受的只是這樣和江聲緊密地靠在一起帶來的依戀。比起這個,那些痛和血根本不值一提。
後山本來就很荒僻,如果沒有燈會在這裡開展,尋常時候很少有學生會單獨路過這裡。他們繼續往後走,在楚熄的指示下準備抄近路到南門口。
路過荒蕪樹林的時候,楚熄聽到幾聲狗叫。
江聲低了下頭,在不遠處看到只白白胖胖的小狗,大概平時被學校里的學生投餵得肆無忌憚,根本不怕人,尾巴晃得像是螺旋槳。
江聲看得喜歡,嘬嘬兩聲小狗就開始跑過來,乖得要命。
江聲隨口一提,「我一直都很想養只狗的。」
以前楚家那隻獵犬,叫阿爾文的帥狗狗,到現在江聲都還記得。
小狗在馬上跑過來的時候,忽然隔了一大段距離停下腳步,夾起尾巴。
江聲詫異:「聞到你身上的血味了嗎?」
「有可能咯。」楚熄悶在他肩膀,目光錯開江聲的後頸,面無表情地看向小狗,和小狗旁的樹,「學校里的小狗沒見過世面,膽子好小的。」
狗跑回去圍著樹轉了兩圈,聞到了樹幹上還有他殘留的血跡,回頭縮著尾巴發出低低的威脅的聲音。